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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铁扇公主的爱情（第2页）

所有男人都明白，当一个姑娘说你讨厌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她一点都不讨厌你，如果这姑娘还有点姿色的话，那你也绝不会讨厌她。我趁热打铁，说你别生气，我刚才确实比较激动，但我初衷是好的，男人是最危险的动物，尤其是那种被你们称为帅哥的男人，一年四季都是**期，给他一个女人就能创造民族，给他一头母猪全国肉价就会下跌。

她呸了一声，说你骂我是猪呀。我哈哈大笑，差点把扎壶掀翻到地上去，我说骂你什么也不会骂你是猪，你要是猪，那些养猪的全得破产。

小玲子被我逗乐了，说你也挺帅的，你刚才那样说不是在损你自己吗。我笑眯眯地点起一根烟，说我不惜自贬来拯救你于水火，诚心诚意了吧。

“那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呢？”

我发现跟这样的小姑娘聊天非常斗志斗勇，她们总有数不清的疑问句，在你回答的过程中，七转八绕地就完成了对她们的赞美工作，还稀里糊涂地把自己放进她们的仰慕者名单，供其心理**。不知道是因为她们太自信还是严重缺乏自信。

我觉得务必将局面扭回正轨，否则天知道会有多少麻烦缠上身来。于是我很严肃地对她说：“首先，你是我员工；其次，你是我嫂子；最后，我可不愿当武松。”说完我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回卧室。我没去看她的表情，但我想，我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晰。

天已经亮了，我望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顿时感觉自己超脱于世。杨露露的抱枕依旧安静地躺在床头，我钻进被窝，将身体慵懒地舒展开来，在这万物复苏的清晨，我又将坠入梦乡。

此时枕头底下的手机嘟地响了一声，我拿起来看见一条未读短信，是萧晓凌晨发过来的：“你回来了吗？有要紧事找你！”

我笑了，把手机扔到一边，在临睡前点燃了最后一根烟。烟雾慢悠悠地飘到天花板上，缭绕成千变万化的图形，正如同我的生活，在杨露露走后，越发的不可前瞻。

上海的冬天很少见到六角形的雪花，似乎每个人都喜爱那一瓣瓣晶莹剔透与纯白无暇，却从不在意，它内心那粒肮脏的尘埃。

冬季来临时，我依旧偏激着，在这片浅灰色的天空下随心所欲，感觉自己就像那只被压了五百年的猴子，翻身而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叫板如来。

路人的行色更加匆匆，火锅店里的人气也急剧上升，而我，则越来越懒得出门。我仍会时不时地想起杨露露，甚至会想，婚姻是否就像身上的这件厚棉袄，让我行动不便，却异常温暖。

所幸的是，在我即将陷入冬眠状态前，我的家已经彻底成为一个据点。

刚开始是吕坚，因为小玲子的存在，他来我这儿的次数比回自己家还多，我笑称如果在门口装个打卡机，那你一定月月全勤。

之后是优优，K房的事情我基本已经放权给她，但碰到棘手问题，她仍会第一时间来找我，顺便陪我喝酒聊天。慢慢地她发现我家特别有棋牌室的潜质，有酒有烟，而且主人比她们还夜猫子。于是在征得我同意后，她隔三差五就会带来一群姐妹。

小玲子见我喜欢热闹，也把老乡聚会的地点固定在我这里，每逢他们聚餐，整个客厅都会弥漫着浓浓辣味，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进了一家川菜馆。

期间有几个老朋友上我家，正巧所有人都在，十几个姑娘在客厅在厨房在牌桌上叽叽喳喳，把他们看得目瞪口呆，说难怪最近老看不见你，原来把K房开家里来了。“这该算私人会所吧，我第一个办卡！”

家里的烟和酒成为最畅销的产品，消耗量极大，害得我每天都要去楼下超市采购，里面的收银员全认识我了，看着他们崇拜的目光，我猜想，他们一定把我封为了烟神加酒仙。

最初她们只会带烟带酒带菜，混熟以后便逐步升级，为了图方便，她们把洗面奶卸妆液，牙刷毛巾，甚至**胸罩，都存放在我这里。

有一天我酒醉后醒来，居然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分层立柜，每层都贴上了这些姑娘的名字标签，我以为自己眼花了，随手拉开一看，正是她们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搞得跟游泳池更衣室似的。这还不算什么，当我朝阳台门口望去的时候，才彻底崩溃了，一张自动麻将桌赫然在目。

我哭笑不得，立刻打电话给优优，她说最近一些小姐妹爱上搓麻将了，商议着去棋牌室不划算，就合伙买了一张：“那个柜子是我买的，以前大伙儿的东西都混一起了不好区分，还把你家弄那么乱，我多不好意思呀。这也是你教我的，要科学管理嘛！”

狂欢，便是一群人的狂欢；寂寞，只是一个人的寂寞，我对此从不混淆。一块醒目的牌子挂在了我的卧室门口，上面写着“游客止步”四个大字，她们谁都没有进去过。

经常会有些陌生姑娘磨蹭到最后才走，摇摇晃晃说喝醉了回家路太远。我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弦外之音，我也不是君子，我会穿上衣服拉她去宾馆开房。没人肯去，因为这是一种侮辱。

曾有个被姐妹们称为“虐猫女”的辣妹把我撩得欲火焚身，她这外号其实很冤枉，据说当时她只想把那只小猫咪搂在胸前怜爱一番，结果猫却死了，死亡原因是“窒息”。我照例提出去外面开房，她借着酒兴媚眼如丝，说就爱去我**，我拒绝以后她有些恼羞成怒，提高了嗓门儿说我看不起她：“不让就不让，谁知道你和几个女人在上面做过，老娘我还嫌脏呢。”我拉开房门对她说：“去你妈的！”

因为这个原因，我错过了多场艳遇，说不懊恼那是骗人，但我却始终无法接受和别的女人翻滚在那张**。

她不许我在上面抽烟只许自己在上面吃零食，她把床单被套换洗的比衣服还勤快，她在上面等我按摩，她在上面盼我回家，她还说，等我们老得不能再老了，会在上面一起睡着了再不醒来。

我不愿承认和杨露露的三年多只是一场梦，醒来后重归现实。谁又能知道呢？或许那三年多才是现实，余下的光阴，才是一场无边大梦。

离圣诞节还有半个月，我特意上网去买了棵圣诞树放在客厅里，小玲子高兴得手舞足蹈，说要把老乡都叫过来热闹热闹，我说平安夜酒吧里生意最好，你下班最起码要到天亮了。她诡异地冲我一笑，跑去阳台上打了一通电话，然后进来把手机递给我，我奇怪地接了过来，一听是吕坚的声音，顿时把我给气乐了，还没等他开口，我就说行了，我知道了，平安夜我给她放假，你到时候也过来吧。

小玲子在一边吃吃地坏笑，我无奈地摇摇头，把手机递还给她，说你这靠山找的真不错。她脸微微一红，说你才是我的靠山。我笑着说这话要是被吕坚听见，他非生气不可，小玲子眉头一扬嘴一撇，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怕他呢。”

吕坚啊吕坚，你曾经无数次地告诫我，千万别对女孩子太好，可你自己怎么就忘了呢？

可能是因为圣诞节的缘故，所有人像约好了似的一起忙碌起来，一连四五天家中都没来人，小玲子也因为她一个姐妹失恋，暂时住过去陪她。这几个月里，我已习惯了家里像酒吧，像饭店，像棋牌室，一下子变回家的感觉，我反倒浑身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