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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装的快乐(第3页)

在回家的车上,我闭着眼睛仔细思索了一下我和她之间的问题,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觉得自己成了万能的情感专家,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我决定回家和她好好谈谈,甚至预先编了几个笑话,都是她最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看她捧着肚子在**笑,两腿乱蹬的样子可爱而又迷人。

走进家门我先冲进厕所干呕了半天,然后喘着粗气坐回沙发,把外套脱了随手扔在茶几上,听见有金属摩擦玻璃的声音,我茫然地掀开外套,眼前是一串亮晶晶的钥匙。

猛然间,浓稠的酒精顺着我的血管狂奔起来,我像一只被抽打了几百年的陀螺,开始天旋地转,我暴走般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只看见窗明几净,一缕阳光照射进屋里,宁静得如同在梦里。

一切都跟杨露露在家时那样整洁有序,床单铺得不带一丝皱褶,窗台旁的鲜花依旧娇艳欲滴,床头柜上的闹钟、水杯、遥控器都规规矩矩地安放在原位,床头还贴着那张字条,上面是她歪歪扭扭的字迹:老公,不许在**抽烟!再被我抓住要乱打的!

但,衣橱门开着,曾被我无数次抱怨侵占我地盘的,她那些心爱的衣服已不知所踪,连同那个米老鼠拉杆箱。她曾说这是我俩感情的见证,是这箱子伴随她第一次来到上海,第一次见到我,又第一次离家出走投奔我。

我腿一软坐到了地上,如一具干尸般瞬间丧失了所有生气。我手指深深抓进地毯,剧烈的疼痛竟全部转移到了胸口。

那个穿着小内衣在客厅里静悄悄走动的,那个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撅着嘴抱怨的,那个喝醉了吵着要我抱的,那个亲我嘴说好甜的,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笑得郁金香盛开的,杨露露,曾蹦蹦跳跳地进入我的生活,就这样步履蹒跚地消失无影。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是一个脑残儿童都知道的道理。但我们始终没有学会珍惜,不是因为那情感的苍白、世道的沉沦,而是我们天真而又执拗地认为,我们不会失去。

我在屋子里疯狂找寻杨露露可能留下的信或字条,但除了客厅茶几上的那串钥匙,她残忍地抹去了所有痕迹,除了我的记忆。

我开始给她打电话,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句“您拨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我又一次想把手机狠狠地砸到墙上,但终于忍住了,因为生怕她会打回来却找不到我。她说过,她如果找不到我会蹲在马路上哭。

我坐在沙发上翻着通讯录,这三年多来我才第一次发现,我没有她任何朋友的联系方式,北京的,上海的,一个都没有。

杨露露除了上班平时极少出门,我曾说你怎么像个大都市里的孤魂野鬼,我记得她当时正在**涂指甲油,冲我翻了一个白眼,说还不是你这个茅山老道把我给收服了,否则本姑娘随便打扮打扮,都是从皇城根儿红到上海滩的交际花。

我嬉皮笑脸地跟她开玩笑,说你要真成了交际花,可别忘了给我介绍点客人。杨露露眉头一扬,吹着指甲得意洋洋地说:“那你得赶紧贿赂贿赂我,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抢你小姐们的客人。”我连连点头称是,从钱包里掏出所有钱塞进她手里,她瞧都没瞧一眼,就把钱甩到我胸口,说:“交际花会缺钱吗?真傻假傻呀?赶紧的,去洗洗干净,趴**摆出最性感的姿势。性贿赂都不懂,还怎么混社会!”

在我被她纠正了无数个姿势之后,这朵潜在的交际小花终于很满意地临幸了我。事后,她趴在我胸口,气喘吁吁地夸奖我表现不错,让她放弃了做交际花的大好前途,而是专心致志地做我的孤魂小鬼。

我下意识地给吕坚打电话,给优优打电话,但他们都没有接。我知道他们肯定在睡觉,也知道即便他们接了电话,也对我没有任何帮助。我只是想做点什么,无论什么都好,总好过在这漫无边际的绝望中独守空房。

我突然想到,在我那许多个纸醉金迷的夜晚,杨露露是否也坐在相同的位子上,有过相同的感受?

我忍不住给萧晓打了一个电话,虽说她是个妈妈桑,技术层面讲和我只是肉体切磋的关系,但这些年来,我总爱把一些烦心事跟她诉说,每次她都微笑着聆听,然后表情中显露理解。因为她和我一样饱经风霜,也一样没有看破红尘。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既能在我身体下呻吟娇喘,也能在我生活中冷眼旁观。

接通电话后,她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是不是想了?我说是,我想用头撞墙。她没反应过来,娇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改玩儿**了?正好我朋友新开了一家情趣用品店,从德国进的货。你要不买几样在我身上试试?如果你是M,那我就不客气当女王咯!”

“杨露露离家出走了!”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了下来,我很了解她,她不会做无谓的安慰,也不会问我什么原因。过了半晌,她说要不她帮我打电话给杨露露的朋友吧!“她现在肯定躲着你,你自己打的话效果不好。”

我兀自苦笑了一下,心想她来打电话的话,没事儿也要闹出事儿了。要是让杨露露知道萧晓的存在,那就算我哭着喊着想跟她结婚,她也绝不会再回来。

我说不用了,再说杨露露在上海也没朋友。萧晓噢了一声,又沉默了下来。但随即她就很疑惑地问我:“前阵子你不是跟我说,她有个北京老朋友到上海上班吗?还追求她来着。你当时告诉我的时候,气得脸都扭了。”

她话音刚落,我就猛地一拍大腿,连声说谢谢谢谢,我怎么把那小子给忘了。萧晓轻轻地笑了一下,在电话里温柔地说:“你快去找你家露露吧,需要我做什么,就给我来电话。”她停顿了片刻没有说话,在我急匆匆说再见的同时,她语速低缓地跟了一句:“如果心情不好的话……我陪你!”

我心中微微一酸,我想我能明白她这句话背后的无奈,正如同我的无奈般奔突游走。我俩坚硬地拥抱,谨小慎微地隔绝开对方的柔情。在**的水乳交融里,一次又一次驱动狂热,却一步又一步背离灵魂。

挂断电话以后,我又发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我压根儿也没有吴面团的联系方式。记得那天晚上他倒是给我发过一张名片,但我有次路过一根电线杆,顺手就把它贴在了老军医广告的下面。那张做工考究的名片在“阳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挺而不射,射而不孕”的绕口令下格外引人注目。

我到底去哪儿才能找到吴面团?此刻我异常渴望见到他那张白净儒雅的小脸蛋儿,只因那上面会写满杨露露的讯息。他鄙视我也好,嘲笑我也罢,我都豁出去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丢了,还非要昂起高傲的头颅,把破破烂烂的自尊挂在裆部,这无疑是被雷劈的造型。而我的底线一直很鲜明,什么都能欠,就是不能欠抽。

我努力回忆着那张名片上的内容,但脑海中一片空白。我机械地翻弄着手机通讯录,直到唐小静的名字映入眼帘。

我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半天,终于觉察到自己此刻的智商已然降到了地平线下面。找到唐小静这小妖精也就能找到吴面团这大情圣,这么**肥臀的线索,我却达芬奇密码般参详了那么久。都说恋爱中的人会变傻,原来失恋的杀伤更加凶猛。

我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唐小静的手机,张口就问吴宇在哪儿,我想见他。她电话中的背景很嘈杂,使得她的声音听起来远在天边,仙女下凡般礼貌而又生分:“请问您找他有事吗?”我说废话,没事我找他干嘛?“他去香港开会了,要下周才能回来。”我心顿时凉了半截,说那么你把他手机号码告诉我。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我顿时就不耐烦了,几乎是咆哮着对她说你放心好了,我有私事找他,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唐小静嗤地一声轻笑了下,仿佛带着某种轻蔑,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她自己。她问我有什么天大的急事:“但我想,以你们的关系,他应该不会帮你。”

她这句话说得非常直接,但一针见血地道出实情,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先前未曾考虑到的问题。我和杨露露分手,吴面团不开香槟庆祝已经算给足面子,又凭什么会来帮我呢?

我脑子乱极了,原本狭窄的曙光眼看又要被黑暗吞噬,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那你帮帮我吧。杨露露丢了。”

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人,干渴着等待死亡,你是否会在离他三米处放上一碗水?在他临死前,你不妨问他,到底哪种才是彻头彻尾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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