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眉的长疤挑起,不紧不慢地说:“布喜旺,别人手底下喜爱的一条狗,这个才配你。”
看着男人轻蔑嘲讽的神色,布喜旺只觉胸口一阵堵塞,被逼无奈地大口喘气,呲目欲裂。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他本以为那段经历会成为耶松次旦一辈子走不出来的阴影,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轻易就能忘却,当个笑话似的掠过,甚至还能反过来嘲讽他!
为什么——!!!
布喜旺摸出腰间的小刀,抓起地上的卓玛措架在她脖子上,把针筒向前一丢,“自己注射,否则,我就杀了她,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针筒滚落到脚边,耶松次旦低眸,弯腰捡起。
“你就这么恨我,这么多年,想拉我一起下地狱心从来没变过?”
“别废话!”布喜旺一双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快点注射!”
耶松次旦在他狠戾的视线下缓缓抬手,就要将长针刺入自己体内。
这一刻,他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砰!”
一阵劲风擦着他的耳朵飞过。
耶松次旦的动作猛然顿住,瞧着布喜旺眉心的血窟窿微愣。
身后,一群武装人员冲出来,救下人质。
把手中的针筒上交,耶松次旦看着他们结实可靠的背影,感觉全世界都是安全的。
不愧是国家培养出来的,他距离洞口这么近,竟然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他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把事情解决了。
-
医院。
拥青南卡守着卓玛措,陪着她睡过去才起身来到病房门口。
“耶松……”他捏着弟弟的肩抿了下唇,“谢谢你。”
耶松次旦唇线挑了挑,“亲兄弟,不说这些。”
拥青南卡又看向黎酥云和德西几人,鞠了一躬,“谢谢。”
益西严木初拍了拍他,“大家都没事,没有人受伤就好。”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布喜旺也得到了他应有的结局。
德西终于有机会问了,“耶松,你和黎酥云什么时候见的面?”
耶松次旦轻咳了声,“她来西藏旅游,刚好住进了我开的民宿。”
“不是?”去丹邦顿:“这么有缘?”
拥青南卡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要不先在锦城休息几天?”
益西严木初:“我都行,看他俩。”
耶松次旦有些拿不准,看向黎酥云,试探地问:“你要回江陵吗?”
“不回。”黎酥云耸肩,“我这趟旅程还没结束呢,而且我的行李都在民宿,一件衣服都没带出来。”
耶松次旦眼底浮起笑色,轻轻点头,“好。”
在锦城休息了一天,三人便启程返回西藏。
飞机上,黎酥云和耶松次旦的座位挨在一起,益西严木初坐在过道对面,与他们同一排。
夜晚,展开双翅的飞机在扑洒着一滩墨色的夜幕中留下痕迹。
机舱里的人几乎都睡着了,耶松次旦给黎酥云添了一床毯子,“不困吗?”
“不想睡。”她捏了捏手指,想起在医院看到的一幕,“你哥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