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胜呢?汉水大桥不是他拱通郭厅长要建的吗?”孙大有问。
“他陪郭厅长又到香港澳门去了。陈佑胜也是骑虎难下,能有啥办法?”倪安平答道。
“哎呀,操多了心屙夜屎。”蒋得财赶忙岔开话题说,“倪局,李市长和你私交那么好,他怎么不器重你,把那‘千年老二’的封号掀掉?”
“是呀,你当一把手局长,咱们两位揽工程接项目不是更容易更方便吗?”孙大有凑过去说。
“我都50岁的人了,黄瓜打锣去了大半头,没啥追求了。再说,我现在当个常务副局长,分管核心科室,逍遥自在。”倪安平轻轻松松地说。其实,刚才蒋得财所说的“千年老二”的封号戳到了他心里那个永远的痛,连体操名将杨威都卸下了这顶封号,才戴了八年,而自己却做了十八年副职,比杨威整整多了十年。一个当了十八年副职的人最渴望的是过一下当正职的瘾。那瘾就像冬眠的毛毛虫藏在心头,只要稍稍受点刺激,毛毛虫就会甦醒过来蠕动起来毛毛虫就会苏醒过来蠕动起来,搅得人极不舒服。
“当局长有什么好?压力重责任大事儿杂操心多,没一桩好。哪像你现在管着一摊重要事儿,要权有权,要多超脱有多超脱。”黄必树贴心贴意地安慰道。
“打牌,打牌。”孙大有大声嚷道。四个人重新围坐在自动麻将机旁,看似嘻嘻哈哈实则神情专注地打起牌来。
OK!直播室的闪光灯灭了,节目录制完成,台上台下热闹一片。好多观众都跑过来围着景正中问这问那,景正中抱歉地朝大家笑笑,转身从后台走出去,赵台长过来打招呼:“景局长,这就走呀。”
“任务完成了,还不放我走吗?”景正中打趣道。
“哦,不是这个意思,今天的节目辛苦您了,咱们一起出去喝个晚茶?”
“我看免了吧,咱们改天再聚,我先走了。”景正中朝门外走出去。
虽然已是春天,但夜里的风仍然寒气逼人,景正中将风衣的领子竖起来,身材越发显得颀长而挺拔,一身黑衣,远远看去,颇有些锦衣夜行流浪客的味道,。就在这时,她来了,周雨菲。
“景局长,你的妙语连珠让我们这期节目增色不少喔,谢谢你。”
“小周,你太客气啦,能跟你这样的美女主持面对面,这何尝不是一种艳福呢,我倒要感谢你呢”。
“有空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碰撞碰撞。”看她的样子看周雨菲的样子,似乎还沉浸在那种情景之中。
“可以啊!改天我约你。”他真诚邀请道。
“行,等着你的诚邀。”
“那好,再见。”景正中伸出手准备告别。
周雨菲并未伸出手,而是笑着说:“景大局长连名片也不想送我一张吗?”
景正中顿了顿,哂笑道笑笑道:“对不起,我忘了。”
周雨菲先是专注地看着他,抿嘴一笑,又有些娇羞地把眼神移向别处,。景正中的心莫名其妙“突”地一跳,有些恍惚,夜色中的周雨菲太美了,花瓣一样洁白的脸庞,微微一笑便粉了脸颊,眼眸黑黑的透亮透亮的,而又幽深不可测,她的眼神热情却又透着高傲,纯真而又狡黠,越看越迷惑,让人不知不觉产生一种想探究的欲望。景正中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而故作思考状,把名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双手递到周雨菲面前。
周雨菲嘟了嘟嘴,像是责怪他刚才那么呆呆地看自己,又像是埋怨他送一张名片还要那么长时间思忖,可是这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很微妙地将他俩心上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她接过名片,忽闪着眼睛很认真地看了起来,然后,抬起头,正好四目相对,眼里溢满盈盈笑意。
“小周,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景正中指了指自己的车。
“不用了,台里还有事。”周雨菲说道,接着问了一句,“领导干部不是不让私驾吗?”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吧。你说这晚上我在上面做节目,让司机在下面等,太不近人情了吧,。再说双休日,我闲不住总去办公室,你让司机接送,害得司机没个休息日,也不人道吧。所以,偶尔私驾公用。”景正中说。
周雨菲沉吟地点点头,没忘嘱咐一句:“你脑里想的事多,小心驾驶,慢点开车。”
从那不经意的叮嘱之中,景正中体尝到了一种特别的温暖。他有些感动地说:“谢谢提醒,再见。”说完依依不舍地钻进车里。
发动车子,顺手按下车上CD键,车内顿时充溢着欢快的音乐。景正中有些兴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今天的直播节目做得出乎意料的好,还是因为周雨菲。,大概两者兼而有之吧。人们说,漂亮女人养眼,的确如此,第一眼看到周雨菲就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就让人觉得心情特爽第一眼看到周雨菲就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心情特爽。更让景正中感受深刻的是,充满睿智的漂亮女人既养眼更暖心。景正中满脑子闪现跳跃的尽是周雨菲靓丽的容颜和她的浅笑盈盈,还有她难以言表的万方仪态和万种风情。她轻松自如幽默风趣的主持,所提出的那些问题是那么准确那么深刻那么充满悬念,让你想回答却要费点心思去回答,让你充满渴望地只想表露真情倾吐真心,真好比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能开启你的智慧心锁,;也好比一片暖阳,能激活你情感的冰封。他曾接受过多次采访,但没有哪一次采访让人这样难忘让人这样舒畅。唉——怎么一碰见层次较高的漂亮女人就有点魂不守舍想入非非呢?是她太漂亮太优秀太出色太吸引人,还是自己“君子好逑”的男人的狂野又开始泛滥?
前面路口一处红灯,小车的前轮竟然压在斑马线上,要不是前面奔流而过的车辆横在眼前,自己恐怕要闯红灯了。景正中狠劲地拍拍脑袋,笑自己走火入魔笑自己痴狂发癫笑自己走火入魔、痴狂发癫。
回到科技局院子内,停好车,他告诫自己:到家了,什么也不要想了。
走上楼梯,看到楼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洒了水,他知道这一定是宋佳慧做的,因为她是个热爱公益事业且又比较勤快的女人。
一进家门,蓉蓉就雀跃起来。
“爸,你可回来了。”蓉蓉上前毫不客气地环住景正中的脖子,“爸,你现在都成大明星了,你知道不?”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眼里就只有明星。”景正中顺手抱住撒娇的女儿。
“嘿,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班的女同学看了你的节目,刚才给我打电话,都说你比那个大名鼎鼎的濮存昕还酷还帅呢。她们都说你太有才了,说你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充满智慧。”
“傻丫头,爸爸今天可没什么东西能赏给你,别拍了。”他用手捏捏蓉蓉粉嘟嘟的脸蛋说。
“哎,爸,你怎么平时在咱们家里就没心思讲那般幽默、那般充满智慧的话呢?”蓉蓉歪着头问。
“我要是一天到晚像在电视上讲话那样,要不了三天就会得痴呆症。”
宋佳慧从房里走出来:“你爸爸现在既没时间也没兴趣和我们说那些话了。想当年你爸爸和我谈恋爱的时候,那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呢!讲出哲理是需要灵感触发的。”
“妈妈,那你快说给我听听,我爸爸是怎么把你哄到手的?”景若蓉来劲了,从景正中的怀里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