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衣服,笔挺的身姿,阳光的脸庞和坚毅的眼神。
是个斯文的男生。
“行了,够了,就你们俩吧。”邢教授点点头,手一挥,“其他人都散了吧,回到自己的岗位去。”
“我也去!”又有一个男声叫道。
把三人叫道跟前,邢教授很是感慨,看得出三人眉清目秀,女孩子还稚气未脱,竟然都是刚刚进来实习不久的实习生。这三个初涉医坛的小生与那些‘老江湖’对比起来却是多了一份热血与**。
“你们叫什么名字?”邢教授看了三人问道。
“那瓦!”男孩说。
“莫英拉!”女孩说。
“西哈努!”另一个男孩答道。
“很好,回去好好准备吧,明天出发!”
尾夏依旧暑气熏蒸。
青甾村里,旱威为虐,田里禾苗枯槁,埂上更是干巴毗裂,溽热灼人。
村头的石磙边上停下一辆救护车,走下几个面孔严肃的人,一个是邢俞臻教授,还有三名实习的医护人员,那瓦,西哈努,莫英拉。
刚下车,几人就被头顶的烈日烤得眉头紧蹙。
一只晒蔫了的蚂蚱缓缓爬上被杂草湮没了大半的石磙,趴在村字的寸字边上不动了,西哈努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看看石磙上人工凿刻的‘青甾村’三个字体,又朝石磙后面蜿蜒得似乎无止境的小道巡视一番,点了点头:“是这里了,教授,我们徒步进去吧,这是一段山路。”
四人身上背负得鼓鼓囊囊,满满当当的,朝司机挥挥手,两边便分道扬镳。
青甾村在地图上并不大,标明人口有837人,一百一十五几户人家。交通不便,经济滞后,信息壅塞,连收音机都没信号,位置十分偏僻。他们此次来的目的十分明确,而且事关重大。
邢教授把加上的背带拉了拉,抬脚跨过石磙界限:“走吧!”
几人鱼贯迈脚相继踏过石磙,那只晒蔫的蚂蚱惊吓得从石磙上跃下,瞬间钻进身边的草丛里匿迹了。
一股杂着烫热的风袭过,杂草压低了腰杆,原本草丛掩盖了的半根石磙上露出不知谁用木炭写下的两个字:‘鬼村’!
因为怕午阳灼人,他们乘车赶来时晨露未晞,但是到了村口也是烈日当空了,沿着小径踏进村内时,又熬过几段崎岖山路,几人被晒得如蔫了的蚂蚱,盛夏的太阳似乎能燋金烁石,整片村落被笼罩在极其酷暑难耐的气氛里。
“跟上,跟上!”邢教授朝三人喊话。
几人重负旅途,行走多时,此时各个汗流浃背,挥汗如雨。
莫英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她的嘴唇被晒得干裂,脸颊两边烤得通红,而头顶上倾泻下来的猛烈光线让她几乎睁不开眼。
“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下,走不动了!”莫英拉喘着气,被背囊的肩带勒得坚挺的胸部急促起伏着,汗水把她的衣领和肩带附近全部湿透,压着行囊的后背更是香汗淋漓。
“再朝前边走一会,估计就看见人烟了。”那瓦停下来接过莫英拉的话,看到身边一颗矮小的植物上竟然长着肥厚的叶子,便伸手折了这颗植物的叶子扇了扇风,被折断叶子的植物断头滴下几滴乳白色的粘稠汁液来。
西哈努也停下脚步来,蹙着眉头回头看他们俩。
莫英拉索性把肩上的行囊拿下,放到地上,伸出手遮在眉骨上,前方热浪蒸腾,俨然如荒漠,便嘟囔一句:“实在是不想走了!”
邢教授走在最前端,听到后面莫英拉的抱怨,他也回过头来,看到几人的距离都拉出了十多米。而走在最后面的莫英拉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地站在原地。
西哈努走到莫英拉旁边,一把提起她的行李,说道:“我帮你背!”
“那就先休息一会吧,反正目的地不远了。”邢教授突然宣布了休息的口令。
身后三个年轻人都朝他看去,五十多岁的邢教授似乎毫无疲乏之意,他精神抖擞,气色红润,但是几个年轻人此时都差不多身心俱疲,听到可以休息后如释负重,纷纷找庇荫地方休息。
最远处山川逶迤,巍峨壮观,整个青竹村坐落于山麓脚下,算是群山怀抱,一个绝好的风水宝地。刚入正午的村落还没完全驱散清晨雾霭的笼罩,但是也是依稀看到袅袅炊烟了。
他心里一振,行程不过半个小时即到。
“啊——”身后莫英拉竭斯底里地叫起来,由于被什么东西惊吓到,她连跑路都不稳,直接瘫倒滚了几滚,几乎是连滚带爬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