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绝情,克劳狄乌斯。我们两家的确世代联姻。”
眼看壹月和明哲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尼禄赶紧解释:“但如果是两个男孩或是两个女孩,婚约则自动延续到下一代身上。而且这种联姻总是让人感到不快。”
“你这样说让我妹妹怎么想?”阿列克谢一个接一个抛出了重磅炸弹,“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
“你竟然是个逃婚者。”明哲一脸意外。
“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壹月愤愤。
尼禄比了个手势:“我们来讲点别的。”
“安期就是偷你权戒的家伙?”阿列克谢扫了眼脸色发白的少年,他从刚才起就一直毫无意识,“你竟然跟他和谐相处。你疯了。”
尼禄觉得非常难堪:“那你的那位呢?安菲特里忒权戒拥有者。”
“我是来杀他的。”阿列克谢把玩着酒杯围绕众人行走,“他就在你们中间,我很清楚。”
“为什么?”
阿列克谢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个个扫过:“传说中的安菲特里忒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她从未被看成海神波塞冬的附属品。她是海洋生物的保护神,她甚至能够召唤出……利维坦。”
尼禄想起了昨天晚上听到的海中异声,明哲则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有壹月摸不到头脑:“什么是利维坦?”
“神话中的邪恶海怪,居住在深渊之中。《约伯记》中记载它拥有坚硬的鳞甲、锋利的牙齿、口鼻喷火、腹下有尖刺,令人生畏。”明哲对她小声科普。
“是的,小姑娘。”阿列克谢绕到壹月身后,轻浮地凑到她耳边低语,“它和你们中国神话中的大鲲一样硕大无朋,呼吸间就是风暴与漩涡。”
“你说这么多,到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明哲问道。
“利维坦就蛰伏在这片海域。每到深夜,它就在深渊之中怒吼,海床被撕裂,鲸豚被吞没,海水里到处浸泡着鲜血和尸首……不久之后就会轮到陆地,毕竟利维坦从来不知道餍足。”阿列克谢缓缓叙述着,大家仿佛能从他琉璃色的眼睛里看到那可怕的场面。“而除了安菲特里忒权戒,没人能够控制它。我能感应得到,安菲特里忒就在这幢屋子里,就像尼禄能感应得到波塞冬一样。”
阿列克谢随即拔出了一把沙漠之鹰,一个个比过他们的脑袋:“是你,是你,还是你?”
明哲和壹月对视一眼,同时伸出了右手。
权戒随着他们的意志显现。
阿列克谢感觉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耳边传来尼禄略带讽刺的话语:“你面前坐着的人,是忒修斯、阿芙罗狄忒以及波塞冬。别放肆,炼金术士,好好看清楚王权者们再动手,或者你可以试试跟我过招。”
阿列克谢拿枪顶住了他的颔下:“你,尼禄。唯一没有权戒的人是你。你失去了波塞冬之戒,就偷走了我的安菲特里忒之戒,我猜是这样。”
尼禄举起了双手:“我可从来没有召唤过你的小宝贝。”
“你很难说服我。我的人看到你昨天深夜带着那个叫安期的家伙……”阿列克谢瞥了眼安期,“在海边施法。”
“我在教他控制风暴。”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召唤利维坦?”
“等一下。”明哲喊停,“你说利维坦每天深夜就出来作祟,是这样么?”
“是的,已经持续四天了。”阿列克谢揪住了尼禄的领子,依旧拿枪指着他的太阳穴,“你知道些什么,忒修斯?”
“尼禄和安期昨天才到。我们都是昨天才到。”明哲指着自己。
阿列克谢看看他又看看尼禄,浮现出疑惑的神情:“你保证说的是实话?”
“曦儿。”壹月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和曦儿四天前到的!”
“屋子里还有一个人?”阿列克谢很快领会了她的话,“她在哪儿?把她带出来!”
“你之前是不是指使你的人攻击过我们?”尼禄挑眉,“不,不是人,是人鱼。除了你谁会指使人鱼?!”
壹月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跳将起来将阿列克谢扑倒,精致的手枪在地面上打着圈滑出好远。壹月制住了他逼问道:“说,你把曦儿带到哪里去了?”
“什么曦儿?我不知道!”
壹月冲着他就是一拳头:“你的人鱼明明把曦儿劫走了!”
“我不知道这回事!”阿列克谢挡着脸。
尼禄制止了壹月继续施暴:“别担心。皇甫极有可能拿到了安菲特里忒之戒,那她应该没有大碍。”说着将气喘吁吁的阿列克谢拉起来。
阿列克谢整张脸都涨红了,嘴里骂骂咧咧地谈到他从未受过此等屈辱:“你的确应该担心一下那位小姐,尼禄。我要你把她带到我面前,我要收回她的权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