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对权戒有什么企图?!”尼禄喝问。
“不修体术的后果还真严重呐。”穆先生吐了口血沫子,牛头不对马嘴地嘀咕。
零冷哼一声,表示“你知道就好”。
穆先生换上了认真的神情,快速分析战场上的局势:“权戒是炼金术体系中最强宝器,对上可以使用权戒的王权者,我们根本没有胜算。尼禄还好说,但是那个傀儡几乎不可战胜……不对。皮革马利翁之戒的所有能力都基于召唤术,王权者自身的体术、炼金技能却没有显著的提升,所以现在最容易除掉的反而是白笙!”
“了解。”
话音刚落,两人突然一齐向傀儡袭去。
另一边的尼禄哦了一声:“这是看不起我么?”
然而下一秒,零突然改变了行动轨迹,纵然一跃向白笙刺出短刀!
“小心!”徐晋拽住他的手把他拖到怀里,拿脊背对着从天而降的刀锋!
白笙越过徐晋的肩膀望着短发的冷酷少年,以及他映着月光的刀。视线被越来越浓的杀气布满了,他甚至看到零的嘴角带着胜利的自信,上扬。
结束了……么?
樱花树下的少年,在绘画室的两个角落各自努力的时光,一起描绘过的《风暴海》……还有那些在风暴里独自翱翔的巨枭,笼里打盹的花猫……它们存在于纸面之上,脑海之中,夜半无人时千万次温暖过他寂寞的想象。
“不要!”
巨浪泼天而来,浪头带着风暴的伟力,像拂去一片小帆般拂去腾空的零。转眼之间,他和他的刀在海浪中打了个卷,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尼禄目瞪口呆,“海?”
傀儡徐晋心下了然,闭上眼睛轻笑了一声:“这是风暴海。”
“什么?”
“是他们俩一起到达过的风景。”
徐晋和白笙相对而立,两人身周是一道水的漩涡,从那个漩涡中诞生了海浪、沉船、礁石、风云与雷电,掠夺权戒之人很快就被海水吞没了。
“但是我们怎么办?”不断上涨的海水里,尼禄奋力抓住避雷针稳定身体,傀儡徐晋说了句“你想死么”,引导他往前方游去。游了一小段路,尼禄突然想起什么,潜下屋顶找到了昏迷的安期。
当两人一起浮出水面时,尼禄用力拍打着安期的脸颊,逼他吐出海水。
“唔……怎么了?咳咳……”
“涨水了。”
“水?”安期迷蒙地放眼四周,“我们怎么在海里?”
尼禄答非所问:“还好你胖,没有被冲走。”
前方的傀儡徐晋示意他们抓住飘来的沉船木片,尼禄却在湍急的海浪里吼叫:
“让白笙停下!停下!如果他不停下,我们今晚都得淹死在这里了!”
“不会的——你看!”傀儡徐晋指向前方。
不远处,一枚鲜红色的浮标在风暴中浮沉。徐晋带着白笙爬上了浮标,正在朝他们招手。三人奋力朝浮标游去。
当尼禄把安期的手搭在浮标上的时候,他迷糊地打了个寒噤:“冷……”
“你不是海王么……等一下,海王戒!”尼禄这才想起来,波塞冬之戒还在那伙人手中!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沉船碎片上出现了穆先生和零的身影。穆先生在木板上发动了空间门,带着零跳入阵中,但是封印着海王戒的艾萨克之瓶也在一个浪头打来时,掉入了海里。他们最后没有回身去找,而是选择离开这片海域。
安期松开手,潜入水中。
“你去做什么!我去,蠢货!”尼禄焦急地紧随其后。
安期对他的喊叫充耳不闻,不断下潜。
头顶的风暴在水平面下消弭无声,大海像母亲的子宫一样宁静。学校沉没在大海深处,仿佛千百年前的古迹。而在这无前无后无上无下的深水中,海王戒正囚禁在艾萨克之瓶中,缓缓下落。
安期水性好,很快潜到了海王戒下方,捧着容器,自下而上凝视着追来的尼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