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不是我的……放开我!”
高挑少年一脚踹向他的肩,顶出腰间银鞘中的长刀。年轻男人却按住了他的手:“零,屠杀普通人违反第一律法。”
“穆先生,他是王权者,顶级炼金术士,不是什么普通人。”
“出现在S城中的新任王权者都很特殊,大部分被权戒选中之人,此前都对炼金术毫不知晓。他们有些甚至没有完成征召过程。你眼前的这人正是如此,就在刚才,权戒还在跟踪他、考察他,这也是他没有佩戴权戒的原因。回收权戒、放他们一条生路,这是馆长的要求。”
零怏怏放开了把刀的手。
“有人来了。”穆先生凝视着旋转的司南发出警告,“是近期使用过炼金术的王权者。”
“哦?”零再次按住了刀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知敌我,先走为妙。如果他们是来找这个人的,我们带走他,找个适合交手的地方,胜算更大。”
被称为零的少年神色不悦,却还是干脆利落地拔出了钉穿白笙手掌的匕首,在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时,将人扛上肩带走。穆先生在纸巾上写了几个字,丢在原地,快步跟上了零的脚步。
6
乱斗三人赶到罗曼斯咖啡馆外的街道时,发现有打斗过的痕迹。
尼禄抹了把墙壁:“血。”
而徐晋矮身,在四下散乱的稿纸中捡起了一幅小画。樱花树下,有个少年坐在青草甸上画画。虽然只有侧脸,但徐晋还是认出这是他自己。
是什么时候的事?
完全没有印象了……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曾经被白笙以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么?
“什么嘛……”他笑着扶额,“画我做什么。”
所以,这就是傀儡徐晋的由来?因为白笙画下了自己,他又拥有了具象化的能力,那个徐晋就来到了这个世上。
“有人抢先一步带走了白笙。”安期率先发现了用记号笔留下字迹的纸巾,“还约我们去学校天台。”
“白笙是皮格马利翁之戒的拥有者,身边有傀儡保护,除非权戒失效,什么人能绑走他?”尼禄说到这里,神色一沉,“难道真的有人能够猎杀权戒者……说不定跟我父亲的死有关。”
“猎杀?”徐晋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白笙会死?”
“还不会。”
尼禄把自己武装到牙齿,经过安期身边,留下一句话:“小子,你乖乖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来。”
“喂,这算什么——”
“这是个陷阱。他们既然能追猎到白笙,自然也能对付你。目前尚不知晓他们用什么办法让权戒失效,你去的话,岂不是把海王权戒拱手相送?”
“可是太危险了!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权戒都不在你身上,你……”安期注意到尼禄脸色一沉,不由得闭嘴,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
“我虽然被偷走了属于我的力量,但至少不会拿权戒开玩笑。”尼禄冷硬地望着远方,故意不与他对视。
“我没有拿权戒的事开过玩笑!”安期反驳。
“那难道是我摘下权戒放进敌人的艾萨克之瓶中么?”尼禄转身面对着他,居高临下地陈述事实。
“你根本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保护好权戒,保护好老师。”安期扬起了下巴,与他针锋相对。
尼禄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拙劣的小偷?”
“所以不如杀了了事?”
安期话一出口,尼禄就愣住了,避开了他的目光。
两人之间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你们好像吵完了,咱们可以走了么?”一旁徐晋收起了那张他的肖像画。
“你去又是干什么?”尼禄和安期齐齐回过头来。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白笙就这样受着委屈死去。”徐晋摇了摇纸卷,“也想问个清楚明白……他为什么画我。”
三个人往纸巾上留下的地址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