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斜拉里突然窜出来个人影,一肘子敲向中年人的后颈,手中凝出匕首要刺他的颈动脉。中年人的反应速度相当快,被压制的状态下,堪堪避过袭来的刀锋,眼明手快地拔掉了尼禄腿上的断片。尼禄哀嚎一声倒下,捂住了自己血涌如泉的伤口。
安期大惊失色:“你在干什么!”
尼禄没空理睬他,而是对路一航吼道:“你别傻了,别把权戒交给他!权戒选择了你,你就是他的主人!就算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先杀他,再救人!”
中年人一脚踩在他脸上,堵住了他的嘴,尼禄的声音就变得支支吾吾的了。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把货真价实的半自动步枪:“你这个人怎么话这么多呢。”说完就扣动了扳机。
“不要!”路一航懵了。
晴天的校园里,划过一声清脆的枪响。
但是本该让尼禄脑浆迸裂的子弹,最后只在他眼睛上溅出一滴水花。
中年人抬头。
两米开外,瘦弱的安期眼中,旋转着一枚蓝色的炼化阵。他手上的海王戒也显形了。
“哦?还有一个。”中年人笑得露出一口金牙,“发大财了。”
话音刚落,尼禄抱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扭,将他拖倒在地,翻身骑在他身上制住了他:“快!去救人!”
路一航二话不说朝操场跑去。
安期担心与中年人缠斗的尼禄:“你行不行呀!”
“别废话!快去!”
安期一狠心,跟上了路一航。可他没跑出多远,地面就开始震动。安静的教学楼里瞬间人声鼎沸,所有人都以为是地震了,尖叫着试图逃离楼体。而操场上的袭击者和学生们,在大自然的威力之下,也忘记了前一刻还在刀刃相向。连安期也不得不抱住刚才烧焦的枯树,才勉力维持住平衡。
在这山崩地裂中,只有路一航是稳的。他一步一步走上升旗台,手上是华丽耀眼的王者纹章,十米开外都能看见。
路一航朝天伸出左臂。
天空瞬息变色,阴霾遮蔽阳光。同时,一道裂缝“咔嚓”一声,撕裂了平整的跑道。
裂缝以极快的速度向远处蔓延。安期极目远眺,发现裂缝循着跑道的弧度,在操场尽头闭合。整个操场以裂缝为界,与地面相割裂了。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操场开始崩裂下陷,不管是学生还是那伙暴力分子,都在落石中哭喊着抱成一团。
当安期赶到路一航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收回了手,阳光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
“老师……”
“都结束了。”他笑了一声,把外套搭在了肩上。
“老师,你不管了么!”安期指了指坑下努力往上爬的同学们,“坏人,同学们,要叫救护车,可能还要请消防员哥哥搭天梯救人……”
路一航打了个响指,手背上的纹章随之一亮。地面重新开始摇晃,安期一屁股坐在了升旗台上,目瞪口呆地望着坑底缓缓抬升,恢复到与地面齐平,最后只有跑道上可怖的裂缝,彰显着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做梦。
“这下可以了。”
路一航回到了哥哥的办公室里,取了那束杜鹃花,和来时一样信步离开了校园。他一路走着,身边是吓蒙了的学生们,还有吓蒙了的歹人。后者骑上摩托车,自他身边飞一般地逃窜,仿佛在逃离极为恐怖之物。路一航配合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告诉你们老大,他在国道上肇事逃离的事儿,我跟他没完。”
“老师!”身后又传来讨人厌的声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
“我不是老师,我是路一航,你们路老师的孪生弟弟。”他嚼着口香糖转身,懒散地插着口袋笑着,“和他教书育人不一样,我专办坏事。”
“等等,你去哪儿!”
他在四下溃逃的喽啰中扬了扬手中的杜鹃花:“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