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抓起课本抽他一脸。
安期被拍扁在墙壁上后,瓮声瓮气地问:“那接近我的匕首都变成了水,就是因为波塞冬之戒么?”
尼禄遭受了极大的屈辱,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我从小修习水系炼金术,匕首皆是由水炼成,你是海王,能化解是理所当然。”
“你的手也是……”安期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冰凌化尽,尼禄小臂上留下三刀六洞,虽然感到抱歉,可果然还是想笑着说一句“活该”啊。
“笑什么笑?!你把我体内的血液变成了冰,除了好笑之外应该有点其他想法的吧?”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安期一脸天真无辜,满脸“你打我呀”。
尼禄突然掰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凝视他的眼睛之后,尼禄眼神一沉:“果然如此。”
安期不自在地退后:“怎么了?”
“你的眼睛已经被权戒炼化,刻印上了海神波塞冬的纹章。纹章是最高级别的炼化阵,出现在被权戒接纳的王权者体内,发挥作用的,应当是你目视的这个动作吧。通过目视,将身近之物炼化成水,也将袭击你的我体内的血液冷冻成冰。”
“那我岂不是不能随便看人了?”安期揽镜自照,果不其然,他的右眼里隐隐约约有蓝色的光纹,方寸之间波澜壮阔,恍如活物。他想起两次匕首化作流水,都是在占据视线之后,不由得点头赞同尼禄的说法。
“不论你是不是我的杀父仇人,波塞冬之戒都属于我的父亲,继承人应当是我。你考虑什么时候自行了断向我谢罪?”
“我也试着还给你,只是它又回来了,你也看到的不是么?”
“权戒择主,主人不死,它不会重新选择。”
安期恍然:“所以你才觉得我是凶手……”
“啊,在你得到权戒的那一天,我父亲就应该去世了吧。”尼禄冷淡道。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难耐的沉默。
良久之后,尼禄才缓缓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凶手不是你。权戒的炼化半径是600米,择主的距离也相同。炼金世家在家主危亡之际,会清空600米半径内所有人,仅仅留下继承者,以保证权戒在家族内传承。但是我父亲不是正常死亡的,他被杀死以后,600米半径内与波塞冬之戒最为契合之人,不是凶手,而是你……所以你考虑什么时候自行了断向我谢罪?”
“完全没有这种考虑!”
尼禄眼神一厉:“我打出生起,就在为继承权戒而受训。你既没有天赋又不曾努力,就窃取了属于我的力量,为什么我要代替你变成一个废物?”
“没有权戒就是废物,你是这么看待你自己的么?”安期反问。
尼禄被他将了一军,沉默半晌,依旧冷酷道:“随你怎么说。能够杀掉我父亲的人,都是可怕的对手,只有拥有权戒才能替父报仇。至于我是怎样的人,根本不重要。”
“那我帮你报父仇不就完了么?”安期举手提议。
“我绝不想让其他人插手。”尼禄一脸嫌弃地扭头,“而且你太弱了。”
“可我有权戒啊,光是瞪人就能把人瞪死……而且我向你保证,最后致命一击由你来,这样你就能达成亲手报仇的目的。”
“那之后呢?我可是立誓要成为波塞冬的男人,你不仅盗走了我的力量,还盗走了我的人生。”
“有那么严重么?”安期简直要哭出来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
安期无法,只得在尼禄汹汹的目光下抬起了手,以权戒起誓:“如果觉得是我盗取了你的人生,那么力量也好,愿望也好,统统都会帮你实现,这样满意了么,尼禄先生?”
尼禄显然心情大好,但满脸写着“我也没有很满意”:“休想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你真啰嗦。”安期瘫在椅子上。和尼禄打交道,比连做十八张数学卷子还累。
尼禄把他踢起来:“既然想求我饶你一命,就先帮我去查一个人。”
安期竖起了耳朵:“谁?”
“明哲。”
“恕我直言,你爸爸都被谋杀了,权戒也落到了我手里,你还在惦记着和明哲争家产么?!”
“明哲这种笨蛋想跟我扯上血缘关系,也未免想得太美。”尼禄不屑道。
“什么?”安期消化了三五秒钟,“你根本不是明哲的表哥!”
尼禄从怀里掏出一枚袖珍版国际象棋棋盘,上头只有两枚棋子,白皇后与黑皇后。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