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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面 一九八八年春(第2页)

但在店里,两人的表现完全不同,几乎不会开**谈。对弗兰克来说,只要能和伊尔莎同在一个空间就够了——她在封膜机旁,他在唱机后。是基特开始问起那些他选择避而不谈的问题。

“你住哪儿,伊尔莎·布劳克曼?”

“不远的地方。”

“租的吗?”

“Ja。”

“房子好吗?”

“不错吧,我想。”

“大吗?”

“普通。”

“和未婚夫一起住吗,伊尔莎·布劳克曼?”

“你不用喊我全名,叫我伊尔莎就好了,要不听起来好像陌生人一样。”

基特轮流踮着脚跳来跳去,他每次觉得难为情或准备坦承什么天大秘密时都会这样。他解释自己正在学德文,从图书馆借了书和教学录音,问题在于唱片上有刮痕,所以针头总是一路从第一课滑到第六课,从基础的打招呼直接跳到“医院对话”。所以,他现在会说“你好”“晚安”“我叫基特”之类的短句,还有“预产期在一月”。

几个星期以来,他还问了好多其他问题,也是每当茉德、安东尼神父、威廉斯兄弟,甚至是鲁索斯老太太齐聚在英格兰之光时会问的那些。每次弗兰克听到了总是耸耸肩,坚称这些问题无关紧要,没必要打听,他和伊尔莎就是分享音乐的朋友,其他无须多问。但听到这些问题时,伊尔莎似乎很是开心。

甚至庆幸。

实际上,她已经做好准备,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来英国多久了?一月到的。她英语为什么这么好?学校学的。她来之前是做什么的?也没什么。她喜欢英国吗?喜欢。为什么会来?换换新环境,试试新生活。她有其他兄弟姐妹吗?很想要,但是没有。她父母是做什么的?爸爸是杂工,妈妈是家庭主妇。她最喜欢什么颜色?紫色。紫色?开玩笑的,是绿色。(“哈哈哈,”基特笑了起来,“好好笑。”)她现在做什么工作?猜猜看。老师?不是。医生?不是。电影明星?

她笑答:“我是清洁工。”

好像她拿吸尘器是什么特别滑稽的画面一样,光想想基特就笑到狠狠打了好几声嗝,她还得上楼倒水给他缓气。

“你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婚礼?”

笑声戛然而止。她不再嬉闹,笔直朝弗兰克望去。他拿起耳机,但无论他怎么命令自己投入音乐,她的声音始终有办法钻入耳中。她放慢说话的速度,语调一如往常地谨慎,就像跟随路上的石子,小心翼翼地念出展现在眼前的字句。

“我也不知道,基特,事情很复杂。我父亲身体不好,我也很想念我母亲,说不定我得回家一趟。”

“你未婚夫现在在哪儿?”

“他,呃,在外地。”

“外地?”

“对啊。”

“所以他没和你住在一起?”

“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想让弗兰克给你上音乐课?”

“啊,不好,这胶膜裂开了。”她从封膜机中抽出唱片,又撕了段新胶膜,重新放入机器。这回的成品完美无瑕。她抓起绿色大衣,一句话也没说,离开了。

自从伊尔莎·布劳克曼在唱片行外晕倒以来,已经过了三个月。弗兰克没问过她为什么会晕倒,也没问过她住在哪儿、做什么工作,或是她未婚夫在哪儿、做什么工作,甚至连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都没问过。他知道她有关节炎,对他来说这就够了。况且,他爱她,这辈子永远都会爱着她,这些旁枝末节早已无关紧要。

第九堂、第十堂、第十一堂、第十二堂课。他给了她范·莫里森的《维登·佛利斯》、尼克·德雷克的《剩下五片叶子》、滚石乐队、雷蒙斯乐队、鲍勃·迪伦、舒伯特、合成牙乐队、《布林斯利·施瓦茨新曲精选》、格雷厄姆·帕克、史提利·丹乐队的《喜出望外》,以及巴赫和艾瑞莎的其他作品。

但当他试着聆听她的时候呢?

一样。除了静默外,什么也没有。

(1) 《夏福特》(Shaft),美国1971年出品的电影,讲述了一名精明神勇的老练探员约翰·夏福特(JohnShaft)受聘寻找一名地方帮派分子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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