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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盖楼的干部倒下去(第2页)

周明和王如歌都是柴大树一边的人。周明早看出薄哥达是范鹰捉一手安排到三柳的。一方面他时时防范着薄哥达,另一方面,他就千方百计寻找薄哥达的毛病和漏洞。现在机会就送上门了。镇里那个老知青因为在各种会议上经常与他见面,彼此印象还不错,发现了重要情况就首先告诉了他,他便也在第一时间告诉了柴大树。而柴大树被范鹰捉在医院里气病以后,一直怀恨在心,而范鹰捉安排人在市建委查处拆迁办和拆迁公司——那都是他的下属单位。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想查处谁难道不能打个招呼吗?此时见薄哥达做出这种事来,便二话没说就提交到市委常委会,要求立即免去薄哥达代理县长的职务。类似薄哥达“养情人”这种事,在以往平川市各级领导中不是没发生过,那范鹰捉与郝本心的若明若暗的关系,很多市委常委也略知一二。人们一般是取了一种“民不举官不究”的态度,有人举报,就说明造成了不良的影响。范鹰捉的情人问题因为人们知道其形成的历史原因,且现在两个人也没有过多的接触,就都取了一种宽容态度。即使段吉祥和老纪、辛飞他们做一下文章,也是不了了之。

而薄哥达这件事就不同了,柴大树作为薄哥达的上级,非要追究和处理不可,这就不好办了。柴大树的想法很简单,你处理了我的人(尽管他并不喜欢这种不争气的下属),我就要处理你的人。这叫一报还一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处理薄哥达实际是对你范鹰捉扎了一刀。而且,那司嘉丽几乎是柴大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遭薄哥达这样的迫害、受这样的委屈呢?柴大树还约了司嘉丽谈了一次,问她,薄哥达是不是依仗权力占有了她?司嘉丽在知道薄哥达欺骗自己打掉了孩子,破坏了她的计划以后,对薄哥达是怀恨在心的,便一口咬定就是如此。她自然不能说,是她率先勾引了薄哥达。更不能说,她勾引的人岂止一个薄哥达!柴大树把司嘉丽的口供带到了市委常委会。在这种情况下,连范鹰捉都没法再保薄哥达,只能听之任之了。

最后,薄哥达被免去了代理县长的职务,回平川城管局做了一个一般干部。没有开除公职,就算留了面子。柴大树进一步请求,将王如歌调回三柳县官复原职,市委常委会也通过了。按照机关里的套话说:柴大树“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事情似乎是扯平了。你处理了我的人,我也处理了你的人。应该短时间出现一个平衡状态,也就是相对稳定状态。但一直跟踪辛飞的崔武民却又横生枝节,蓦然间将平衡打破了。崔武民在跟踪辛飞的过程中发现了段吉祥与其过从甚密,便跟踪了段吉祥,而且查出段吉祥以儿子的名字在平川市有另外两处住房,那两处住房他都曾打上门去,得知了其中一处住了一个高个子美貌女人——他瞬即做出了断定,段吉祥在金屋藏娇!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接着,他在蹲堵中发现,薄哥达和于清沙隔三岔五都往这跑。崔武民又从公安局的花名册上得知,薄哥达和于清沙根本不在这住。他们到这儿来无非是会段吉祥或者会美女。而他们来的时间都是工作时间,段吉祥不可能在家。事情便一目了然了。因此崔武民十分纳罕:那薄哥达在三柳工作那么忙,怎么挤得出时间来会美女?于是他给薄哥达打电话问这件事,提醒他,美女的背后往往就是害人的陷阱!但薄哥达却对他矢口否认,还说:“崔武民,你认错人了!记住,你当记者主要是写先进人物,不要对个人隐私感兴趣,更不要到处打听乱七八糟的事!”

崔武民暗暗为薄哥达扼腕!你以往的所有辛劳和业绩将被这个女人所葬送!

他在监督市政府对面的小茶馆时,也发现了新的情况:辛飞在小茶馆门前挂了一块牌子:“商业街改造工程总经理室”。这条街他是经常光顾的,他要在小茶馆来来往往的人们中看出门道。于是,这块招牌立即引起他的警觉——苟胜设套打他一顿这口气他还没出——不要以为一个刑警如此宽宏大量,无端挨一顿打会轻易忘掉轻易原谅。那顿打打得他刻骨铭心,打得他对苟胜和辛飞恨之入骨。而因为那次挨打,连让他进一步接触苟胜和辛飞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因为对方怀疑他是个靠打探情报卖钱的人。他发现在小茶馆进进出出的人都不是素质很高的人。商业街改造是以门脸内外装修和铺路面为主,与一般盖楼还不一样;当然了盖楼的人也不是说素质低了没关系。那搞装修,尤其商业街是上档次够水准的装修,素质低的队伍显然是没法胜任的。他进而找到施工队的住处,和民工们厮混了三天,做了深入攀谈,发现这些人过去都只是在村子里盖过房子,少数人参与过市里盖楼,基本都没搞过装修。那么,怎么能接商业街这么复杂的工程呢?明摆着是辛飞只为赚钱,而根本不顾自己的实力!

就在这时,薄哥达下野了。崔武民相当感慨,一切都可怕地被他猜中了!下一个倒台的必然是于清沙!他实在忍无可忍,立即以青年报记者的身份写了两封信寄给范鹰捉,并附上了自己的手机号。一是举报段吉祥金屋藏娇,而那个金屋薄哥达和于清沙都曾经光顾;二是举报辛飞的队伍是乌合之众,言之凿凿地警告范鹰捉,商业街很可能会因为施工质量问题而返工,而耽误工期!全市成千上万人所瞩目的商业街改造会因为粗制滥造而让市政府威信扫地!范鹰捉接到两封信以后,把段吉祥金屋藏娇问题压下了;把另一封信批给了市建委。

接着,他便按照崔武民留下的手机号约崔武民来市政府一趟细谈。范鹰捉现在本来非常忙,根本顾不上过问日常工作以外的事。但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一点他是清楚的。所以,该见的人硬挤时间也务必要见。崔武民向他告知了自己所掌握的所有情况,说薄哥达和于清沙是相同性质的问题,现在于清沙没倒,并不是没问题,而是没暴露。崔武民特别指出:“范市长你不要以为有问题的人太多了,仿佛大家都靠不住了,简直有点不真实了,不是这样的,机关里不是毕竟好人占绝大多数吗?”范鹰捉点了点头,对这种说法表示认可。

但他不得不找于清沙谈了一次话。他没找段吉祥谈话,因为现在段吉祥不在机关工作,而且是在柴大树下属的单位,他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染指。且说他对于清沙的谈话,是这么问的:“老于啊,近来为了三大工程你忙得焦头烂额,是不是特想尝试一种从没经历过的休息方式啊?”于清沙是何许人?他一听这话就立即明白范鹰捉盯上自己了,而且知道了自己的放浪,于是,他急忙说:“范市长,我是有过一时糊涂的时候,但我这人自律意识还是可以的,所以迅速调整了自己,以往的事情只当是体验了一下生活,上了一次当!”范鹰捉心里便全明白了,什么都不再问了。这个级别的干部谈话都是点到为止,用不着把话说得那么露骨。但彼此已经心照不宣了。是不是像拿掉薄哥达一样也拿掉于清沙呢?他感觉不能太急,还要观察。

市建委主任和书记一样,都是优柔寡断、对下属各局各集团不敢得罪的人,他见到范鹰捉批来的举报信以后便压下了,连一把书记也没敢告诉。因为他知道能够拿下商业街改造工程的队伍都是有背景的队伍,恐怕他这个建委主任是惹不起的。

但范鹰捉看了举报信却不是一批了之,而是立即责成于清沙找市建委,重新审查商业街施工队伍,不行的话就重新招标坚决换掉!当于清沙和建委主任谈举报信的问题时,问他:“你们对待举报信有什么应对措施?”建委主任一叠声道:“正在研究,正在研究。”于清沙只得亲自组织市建委召开了专项工作会议,会上也只有马万才表了态,说,说办就办,一刻也不能耽误!而一把书记和主任连大气都没敢出。会后马万才越过段吉祥,直接找到辛飞,说:“按照市领导的安排,要对施工单位重新审查,资质不够的坚决换掉!”辛飞嘴上说:“审查吧,审查吧,需要我提供资料我一定大力配合。”当时坐在一旁的苟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辛飞曾经对苟胜许愿,只要干得好,会分给苟胜三分之一的收益。这么大的份额,对苟胜自然极具吸引力!

三天后,就在马万才审查辛飞队伍的过程中,他在天黑回家的路上,骑着自行车一进小区,就被一个人给了一闷棍,顿时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昏死过去。后来被小区的保安发现,打120叫来了救护车,送往医院。但医生鉴定,马万才的头骨被打裂,患深度脑震**,脑组织也有损伤——后果是:可能变为植物人,永远站不起来了;也可能可以站起来,也能走路,但属于半痴呆状。市建委的人都说:“建委主任、副主任都坐小车,偏偏他要廉政,非要骑自行车,而且眼睛都看不清对面了,还要骑自行车,不出事才怪!”一把书记和主任什么都不说,保持沉默。而范鹰捉不干了。事情太明显了,时间不长就折损他两员大将,难道是偶然的吗?人们总爱说一句话“大楼盖起来,干部倒下去。”而现在大楼还没有盖,得力的干部却提前倒下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过去平川市市委常委会成员经常不定期地召开生活会,针对一些个人问题进行思想交锋。但近几年已经很长时间大家坐在一起不说心里话了,所以生活会往往流于形式,你好我好大家好,人人都是和事佬。刘百川见此就减少了生活会的次数。既然没有效果,开它做什么?但马万才倒下以后,范鹰捉督促刘百川再次召开了生活会。柴大树是常务副市长,也是市委常委,自然应该出席。其实,范鹰捉还就是想在会上对柴大树发起攻击。在生活会上,范鹰捉问柴大树:“你敢把为薄哥达怀孕的那个女人姓甚名谁说出来吗?”柴大树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吧,显得自己也与不三不四的女人有瓜葛;不说吧,也好像自己与司嘉丽有猫腻。柴大树不得不再次嫉恨范鹰捉——他提的问题真他妈一针见血,直指要害!当时班子成员全都看着柴大树,局面相当被动。柴大树涨红了脸不做回答。别人就看出问题了。有人说:“男女之事单巴掌拍不响,那个女人能为薄哥达怀孕,必是有求于薄哥达。”柴大树想了半天才说:“薄哥达就是利用了那个女人对他的求助而以售其奸,事后又害怕暴露,就给那个女人服了安眠药,然后再做人流。”

范鹰捉又问:“那个女人究竟姓甚名谁?来自哪里?”柴大树不得不说:“我跟她又没有深交,我怎么知道?”范鹰捉道:“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应该有这样的阅历——有一种女人打地起就是以专门拉干部下水为手段谋利益的坏女人!”范鹰捉手里虽有一封崔武民的举报信,但信里并没有说清楚那个女人与薄哥达究竟是什么关系,所以他也没法指名道姓。但他的话还是一下子就语惊四座,大家纷纷期待范鹰捉继续说下去。

柴大树却打断道:“一个女人为别人怀了孩子,又被迫做掉,不管这个女人打地起是好是坏,在薄哥达问题上就是受害者。我们当然不赞成他们非婚生育出一个孩子来,但我们要维护一个普通妇女的身心健康,所以,现在给这个女人头上泼脏水为时过早!”范鹰捉道:“你要非袒护这个女人,我就先给大家提供一点粗略的情况——有一个局级干部在市里有好几处房子,其中一处就是这个女人的住所,而我们的干部,不仅仅是薄哥达,还有其他人,都曾打上门去。去的时候,都是‘单兵教练’。与一个这么年轻美貌的女人‘单兵教练’能教练出什么来呢?弄出一个孩子来不是顺理成章吗?大家回头可以查一查这个女人在平川市都干了什么,是仅仅怀了一次孩子,还是另外拿到了什么好处?”

柴大树对这话非常不爱听,这么说对薄哥达还处理错了?于是,他说:“甭管这个女人拿到了什么,她又不是领导干部,我们没有必要去追究她,倒是我们自己的干部应该管紧管好,俗话说,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是不是这样?”此时范鹰捉便说出了最关键的话:“说得不错,今天我重点要讲的还就是这个问题。马万才是个办事认真的好同志,因此去市建委时间不长就得罪不少人,现在让人打了闷棍,身负重伤。马万才干了什么事让人打闷棍?他干的恰恰就是扎紧篱笆的工作,又恰恰被野狗咬了!现在我们不能不在有些环节上多加留意——比如,马万才是在审查谁的资料的时候挨打的?太平盛世,朗朗乾坤,谁这么猖狂?打人的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单位?通过逻辑推理我们觉得,就是那个被审查的施工单位对马万才下了毒手!因为马万才的审查涉及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所以,今天我们这个生活会,我觉得通通心气是很必要的,我的心气就是坚决地、毫不犹豫地拿掉打人的施工单位,我们不能因为他们心狠手毒就一切由着他们!”

由哪个队伍承包哪项工程,都是有合同的。单方面毁约必须承担相应的损失。要让辛飞的队伍退出商业街装修工程,就必须承担一笔不小的赔偿。赔偿多少的问题倏忽间摆上了议事日程。谈判是拉锯,没有一次就完结的。就在这时,辛飞再次行动了。他给省委、省纪委、省城日报、省城晚报、省公安厅、省各级检察院,给平川市委、市纪委、平川日报、平川晚报、平川公安局和各级检察院都寄了举报信,举报平川市政府机关隐藏了那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值钱的古玩玉器,还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龌龊,就连一把市长范鹰捉的办公桌里也藏着黄色光碟!

一桩沉默了好几个月的案子,终于浮出了水面!一直引而不发的窃贼,终于射出了让范鹰捉脸上无光,让平川市政府机关威信扫地的凶狠一箭!

不仅如此,范鹰捉的老婆庞麦花下班回家,刚在存车处停好自行车,挎着皮包往外走的时候,突然被一个迎面走来的三十来岁的男人打了一个嘴巴,在她被打得昏头转向、懵懵懂懂之时,那个男人一把将她的皮包抢走了。当时天还没黑。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皮包里有钱包、钥匙、笔记本、手纸、化妆品。笔记本里没什么要紧内容,关键是钱包里面有东西,比如四个银行卡,一个身份证,还有八百现金。那四个银行卡里钱可不算少,哪个都是二十五万整,加起来恰好一百万。是她的那个开发商同学刚刚还她,她打算立马还给郝本心的那笔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抢别人偏偏抢庞麦花?

庞麦花急忙跑到门卫去打110,警察来了她先告诉人家,自己是一把市长范鹰捉的老婆,然后让警察帮忙解决银行卡被抢的善后。警察问他:“哪个行?是工行还是建行?还是农行?”庞麦花说没注意是哪个行,但知道银行卡都有密码。警察说,你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同时被抢,你的密码会被换掉。他说:“我不能不提醒你——以前我曾经处理过这样的案件,有员工偷了同事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但他不知道对方的密码,于是他就想了一招,去挂失银行卡密码,重新设定密码。由于银行的员工没有仔细核对身份证,结果让他挂失成功,他重新设定密码把人家的钱全部提走,然后收拾行李准备走人,结果给发现报案,作案人在火车站被我们截了下来。”庞麦花头上的汗就下来了,说:“劳驾你赶紧想办法吧!”警察立即回公安局通过内线给市内各银行行长打了手机,请他们对所属银行做出安排。

庞麦花惊魂未定,谁知,转天,儿子放学从学校里出来,刚出校门,就被一个同样三十来岁的男人抢走了书包。当然了,书包里只有教材、作业本、铅笔盒,没有值钱东西。不过,晚上的作业就没法写,转天上课就没有书,怎么办?一个中学生得罪谁了?

程爱海问范鹰捉的儿子,那个抢包的人什么模样?得到的回答和庞麦花一致。

程爱海把这个特征告诉了崔武民,崔武民立即说:“这个人就是小茶馆老板辛飞的助理苟胜!没错的!”程爱海叫来一个老警察,道:“这个任务给你,你去小茶馆抓苟胜吧!”这个老警察是一直暗中配合崔武民的内线,对市政府机关失窃案了如指掌,立即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小茶馆,但扑了空。他一气之下把辛飞带到公安局来了。但辛飞说了一个情况,让老警察和程爱海都没了脾气——苟胜为了多赚钱,同时给三个公司当助理,我没对苟胜做过任何安排,更别提打人、抢劫的安排,谁不知道那是犯罪?至于他是不是听了别人的旨意,我怎么知道?老警察问:“那两个公司都是什么公司?”辛飞道:“一个公司在省城,背景是省工商联;另一个公司在外市,背景是武术协会。”老警察和程爱海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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