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寿司的话,就算中途他被叫走,我们也可以立即结束用餐,收拾东西离开。我不会再和夏目去吃套餐了。
他没有带我去吃回转寿司,我们去了一家味美价廉的寿司店。那天,他的电话没有响。
“好想去友梨家看看啊。”
离开寿司店后,他撒娇似的说。我并不介意,我预感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出门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房间。
我们在便利店买了啤酒和下酒菜之后,去了我家。
今年冬天,我实在扛不住严寒,买了一个被炉。他把脚伸进被炉,打开了今天的第四罐啤酒。
我喝着苏打水,看着他惬意地打开啤酒罐。
我终于问道:
“夏目君是警视厅的刑警吧?是哪个课的?”
他平时从不和我说这些事情,也许是喝了点酒,口风不那么严了。他说:
“搜查一课。”
在寿司店喝下的啤酒一下子醒了,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哇,是调查杀人案的吧?所以说,真帆有杀人嫌疑?”
“不是,她有不在场证明。她当时虽然在犯罪现场附近,可是无法到现场作案。”
那个公寓距离车站步行二十分钟,打车的话是五分钟左右。就算五分钟过去,然后五分钟回来可能也要花上二三十分钟。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时候根本打不到车,让司机在那边等的话,又很容易给司机留下印象。而且,现在每个出租车公司都有乘车记录。
“所以,我们怀疑有同伙。”
为了稳定情绪,我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苏打水。
“她杀了什么人啊?”
“坂崎真帆继承的一栋旧公寓里住着一个之前在黑社会混过的男人。男人一直不肯搬走,当然也不付房租。因为他有暴力倾向,谁也不敢去赶他。那家伙去年被人杀了。很多人觉得应该是以前在黑社会的时候惹下的祸,但是桥本先生觉得坂崎真帆很可疑。只要男人死了,她就可以拆了公寓建一栋新的,然后大赚一笔。反过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则会亏一大笔。”
“她男朋友之类的呢?”
“她没有男朋友,女性朋友倒是有,但是没有发现那种愿意为她冒险杀人的朋友。”
“也是,女性之间其实格外冷漠。上初中时的好朋友,初中一毕业就几乎再也不会见面。高中和大学也是,顶多过年的时候寄寄新年贺卡,了解一下近况。”
我的大脑发出警告。不能说太多话,言多必失,越描越乱。
不能提的事情就不要提,其他事情尽量讲真话。
夏目依旧把腿放在被炉里,仰着脸躺在地板上。
“这里好舒服啊……”
“可能是因为房子比较窄吧。”
接下来该**了吧?他带**了吗?
我没有**,我以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飞快地设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没想到他却没有了动静,我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在被炉里睡着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
我现在知道自己杀的是什么人了,或许也知道真帆为什么要让我杀他了。可我还是觉得奇怪。道理上我已经接受了,可感情上却无法接受。或许我只是希望自己能相信她。
真帆为什么说我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