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头那几年飞北京跟坐地铁似的,不嫌贵不嫌累。
大头说:“爱就是她在想你的时候,你在她身边或者在去她身边的路上。”
我再一次对大头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几年大头追胡丹的时候,他常在胡丹的宿舍楼下等着她一起看电影。
我记得有年夏天,北京的蚊子特别多,他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一片模糊。
我说:“你这拍的是什么啊?”
他说:“这是我被蚊子叮的块,我刚数了一下,正好十个。”
我哭笑不得,还没想好回什么。
他突然问我:“你说,如果我的蚊子块成了一个心形,丹丹是不是特感动?”
我说:“胡丹感动不感动我不知道,但是我们都会觉得你是傻×。”
他说:“只要她不觉得傻就好了呀。”
我想了想,认真说:“不,她的想法肯定和我们是一样的。”
也是这年,大头和胡丹正式确立了情侣关系。
这一年,大头二十三,胡丹二十。
一个在厦门,一个在北京。
我见证了他俩异地恋的全过程,他们约好每个月都必须见一次,无论忙不忙,无论远不远。胡丹去厦门,大头去北京。大头还好,家境富裕;胡丹就要辛苦一些,可她说不能总让大头花钱来北京,怎么着也要自己花钱去几次厦门。
大头心疼胡丹,说要转学去北京,胡丹死活不同意,说不能因为自己打乱大头的计划。
大头说:“我去厦大就是为了你,跟你在一起才是我的计划。”
只是大头没有顺利地转成学,留在了厦大。
胡丹也心疼大头,就瞒着大头悄悄去做兼职,有时发传单,偶尔也去做主持。
那时我不懂为什么两个人明明都是为了对方好,却还能为了这些事情吵架。
只知道大头说胡丹不用那么辛苦,就算是做兼职也应该告诉他。
胡丹说不告诉他也是害怕他担心。
果不其然,第二天大头就飞去了北京。
后来我才明白,当你付出的太多对方又无法给你同等的回报时,对于接受的人也是一种折磨。或许也怪这两人都太善良,谁都见不得对方受委屈,谁都争着去付出,谁都见不得对方为自己辛苦,谁都不肯让步。
大头毕业那年,我和老陈赶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当然还有胡丹。那天我们第一次承认大头比我和老陈加起来都帅,他特别开心,拉着所有人拍照。当然拍得最多的还是他和胡丹,他说:“我今天拍的照片一定都要用在我俩的结婚典礼上。”
胡丹在一旁笑靥如花,说:“那我们可得多拍几张好看的。”
大头说:“对,老卢和老陈,你俩就不要拍了。”
老陈微笑脸:“那你要不到份子钱了。”
没想到老陈一语成谶,大头没有拿到我俩的份子钱,确切地说,他没有拿到一分份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