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整天留在我这里,没什么别的事情做吗?”
“我以为我在这里,你会心情好些。”白泽委屈巴巴。
君迟哑然,她回忆了一下,在白泽到来之后,自己的坏情绪确实少了很多。但是她忍不住又问:“可是你在我这里,会不会很浪费时间呢?”
“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不算是浪费。”
白泽突然现出原形,他邀请君迟去兜风,说是今天郊外的野花开了。君迟看着这辈分比自己高很多的上古神兽,别别扭扭不敢上去。
白泽等了很久终于忍无可忍,叼起小家伙的衣领,一下子甩到自己的背上。说了句坐稳,便腾空而起。
神兽果然是神兽,飞得高且快,君迟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风吹歪了。
没一会儿落了地,君迟瑟瑟发抖,低头打了个大喷嚏。白泽看着她,有些无奈地掏出个白枕头。
“这是哪里的毛做的?”君迟觉得又柔软又蓬松。
“脚毛。”
“哦。”小书鬼暗不作声地拿远了点。
“你是不是嫌弃?”白泽怀疑地盯着她,然后默默把枕头靠近鼻子闻了闻。
这下子君迟终于憋不住,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六
君迟和白泽坐在刚解冻的河堤上,看水流撞击到暗石,翻出小朵小朵的白花。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君迟开口道。
白泽没有回应,他控制着一只蝴蝶飞到书鬼的头顶,歪着头看觉得挺好。
“活着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具体的意义,永远也不知道到下颗星星会是什么,但最终也许会抵达它吧。”
“你谈过恋爱吗?”白泽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君迟突然想到了角龙,但又觉得那不能算恋爱,于是回应没有。
“那你要不要试试?”蝴蝶从君迟的头顶飞到了她的耳朵尖。
“你们上界神仙不是不可以谈恋爱吗?”
“那是他们,可不是我。”白泽伸了个懒腰躺在草皮上。
君迟端详了他一会儿,觉得他确实是个非常自由的神兽。正巧看见河对岸小花一簇一簇,手里的枕头又非常柔软,很适合答应些什么。
于是她想了想撕下一纸书页来,挥笔写下“实习生”三个字,塞给白泽。
“这是给我个名分的意思吗?”白泽眯了眯眼睛问。
君迟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神兽面前太过随意,刚想收回纸道歉,却见白泽将它小心地折好放进怀里。
“感谢姑娘给这个机会,那么小生这厢有礼了。”
君迟赶紧手忙脚乱地回礼,好一顿折腾后,两人又挨着在河边上坐下。
“为什么你会对我这样好呢?”君迟仔细回忆了和白泽初识的那几天,有些困惑地问。
“因为我偷看了你的书册,觉得你是个很温柔的小东西。”
“温柔的小东西多了去,为什么偏偏是我啊?”君迟又问。
“哇,你这个小鬼头问题好多,今日份额用完了,明日请早吧!”白泽红着脸假装凶凶的,但却被自己左右摇晃的大尾巴暴露了心思。
君迟看在眼里,于是不再问了,只笑着猜测,身边这家伙估计也说不出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