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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第1页)

第三十三章

马魁中途退场,他从饭店走了出来,天空飘起雪花。立身于雪花中,马魁神情落寞,双眼含泪,他的身后传来喜宴上的欢声笑语。这一片一片落雪,也是赶来庆祝的吧!它们来凑热闹,在白日里放着白色烟火,大地白茫茫一片。

马燕走到父亲身边,轻声呼唤:“爸。”马魁连忙掩饰,挤出一丝笑容。马燕伸手把一颗喜糖递到他的面前,说:“爸,看您咋都没吃啥东西。”马魁接过糖说:“高兴的。”“真高兴?”

马魁剥开糖放进嘴里,麻木地嚼着,不说话。突然,鞭炮点燃,伴着飘雪,父女俩静静地看着,身后的玻璃大厅里是热闹的敬酒现场。一场婚礼,轰轰烈烈,是两颗心的碰撞。

婚礼结束之后,丽丽满腹心事。一到家,她没卸新娘妆就去马魁屋里一探究竟。丽丽敲门进来,见马魁神情木然地靠在被垛上,闭着眼睛。丽丽走到炕沿前,望着马魁问:“二爸,我爸去哪儿了?他在哪儿呢?为什么不参加我的婚礼?”丽丽出口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发问,都透着万般委屈。

马魁闭口不言,不知该怎么说。马燕忙过来解围:“丽丽,你二爸喝多了,等醒酒了再问。”“不行,我等不及了!燕姐,你知道我爸在哪儿吗?你和二爸知道是吗?赶紧告诉我!”丽丽上前抓住马燕的胳膊,摇晃着她,情绪有些失控。马燕支吾着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你们全都清楚,就偏偏瞒着我!燕姐,你跟我说,你快点跟我说。”丽丽叫嚷起来。马燕左右为难之际,马魁睁开了眼睛说:“丽丽,你先坐,我说,我都给你说清楚。”“二爸,我都急死了,您快说。”“丽丽,二爸知道,你是个乐观、坚强的姑娘。所以,二爸就不瞒着了,再说了也瞒不住,你早晚都得知道。丽丽,你爸他收了人家的钱,犯了罪,已经被关起来了。”

丽丽像是遭了雷击,一下子呆住了。马魁让她缓缓情绪,接着说:“这事儿是应该跟你说,只是赶上婚礼了,就暂时搁置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大概十天前。”“那我给他打电话,他是怎么接到的?”“我安排的。”

在丽丽的追问下,马魁坦诚地说:“是我抓的你爸。我不希望抓他的人是我,可是偏偏就让我赶上了。我本来想躲掉,可又一想,我抓他,总比别人要好一些,起码当着满车的人,我会给他留住面子。丽丽,这是我的职业,希望你能理解。”“说到底,我爸还是落在您手里!您抓了他,让我今后还如何面对您?”丽丽悲伤地说。

马魁伤感地说:“孩子,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抓他,可这是我的职业!”丽丽点点头说:“我去收拾收拾,今天就走。”“你这是干什么?”瞧丽丽赌气不理解,马魁急了。“这道坎我迈不过去。”丽丽沉默片刻,说完走了出去。

刚刚举办婚礼就搬离,左邻右舍都在,难免遭到非议。事已至此,丽丽也顾不上这么多了。马魁和马燕站在新房门口叹着气,丽丽和耿建国提着行李箱从婚房里走了出来。马魁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闺女,你怎么说走就走?”丽丽会意,说道:“我奶奶病了,还病得不轻,我和建国临时商量了一下,还是抓紧时间回哈城。”马魁问:“这么急,明天再走不行吗?”“是呀,今天刚结婚,不差这一天。”马燕插了一句,她不想让父亲心里太难过。丽丽说:“老人的病拿不准,我怕耽误了时间,再看不到她老人家。”

马魁默不作声,丽丽说:“二爸,您别生气,我奶奶要是没事,我再回来。您要保重身体,您的腰不好,要注意休息,您的胃也不好,别吃凉的酸的。”“还是我干闺女疼我,等到了哈城,给我回个电话,报个平安。”“有建国在,您放心。”

耿建国听了,立刻说:“叔,我一定会照顾好丽丽的。”接着,他又说:“你们先聊着,我去叫个三蹦子。”

耿建国出去了,马魁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塞给丽丽:“孩子,这点钱你带着,是二爸的心意。”丽丽摇摇头说:“不用了,二爸,我有的。”“拿着吧!这是二爸给你俩的份子钱,必须得收。”说着,马魁把钱硬塞进丽丽手里。“二爸,那我们走了。”丽丽说着,向院门口走去。

丽丽在院门口,站住身扬起手,把那沓钱高高地抛向脑后。钱从空中飘飘洒洒地落下,马魁望着这一切,如木雕一般,马燕搀住他的胳膊,他的身子抖动着。

他一直看到丽丽的身影消失……

寒夜,风中飘来雪花的叹息。马魁等候沈大夫下班,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沈大夫快步走来,刘明又在尾随,马魁立即上前拦住刘明。见了马魁,刘明客气地打招呼:“大舅哥,你好。”马魁冷冷地问:“没完了,是吧?”“我就是想跟沈大夫处对象,想跟她结婚,谁也阻挡不了我!”“人家不想跟你处,哪能死缠烂打?”“我这不是死缠烂打,是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女人有的是,你非盯着她不可吗?”“我就看沈大夫好,哪儿哪儿都好,她已经钻我心里去了,掏不出来了。”

马魁沉默片刻,突然说:“你想跟她过日子,那我呢?”马魁此话一出,刘明和沈大夫同时盯住了他,不知他唱的是哪一出。马魁又说:“跟你露露底吧!沈大夫是我媳妇,明白吗?”刘明如五雷轰顶,不敢置信。马魁看着沈大夫说:“你说句话。”沈大夫冷静地点点头说:“对,他是我男人!我男人在这儿,你以后少胡来了。”刘明不死心地说:“沈大夫,你不是没对象吗?我都打听过了。”

马魁见状气哼哼地说:“这是我俩的事,你就记住一条,沈大夫有主了。你尾随她,我治不了你,但是你想在我俩之间插一脚,那可讲说不起了,抓你蹲牢房去!别惦记有主有家的,好女人多着呢!等我抽空,给你介绍介绍。”马魁说着朝沈大夫探出胳膊,她犹豫了一下,挽住了他,二人亲昵地走了。

夜风中,刘明蹲了下来,双手捂着脸,流下了眼泪。

走在风雪中,二人的心里感觉很温暖。沈大夫回望了一眼,说:“那人没影了。”马魁没说话,沈大夫欲抽回手,马魁紧紧地夹住她的手。沈大夫颇感欣慰,再次挽紧了马魁的胳膊,身体不自觉地朝他依靠……

马魁和沈大夫的关系有了进一步发展,他的心情好了许多。这天马魁在巡视车厢时,见老瞎子满身泥垢,手缩在袖子里,气味儿大得熏人,便打算带他去洗个澡。

老瞎子身上太埋汰了,估计没哪个澡堂子敢让他洗,马魁索性将他带回了家。老瞎子站在马魁家门口,提鼻子闻着,说道:“味儿不对,这不是澡堂子!”马魁说:“你管是哪儿,能洗就行。”“算了,我走了。”

马魁一把拽住老瞎子,说:“你教我闻味儿长能耐,我请你洗澡,没毛病吧?”老瞎子点点头说:“这倒有的一说。”“那不就成了,跟我走。”说着,马魁搀扶老瞎子朝屋里走去。

马魁在厨房烧好洗澡水,然后在里屋帮着老瞎子脱外衣,脱袖子的时候,老瞎子哎哟叫了一声,马魁忙问咋了。他留神一看,老瞎子手上沾着血迹,这是受了伤。马魁用湿毛巾擦净老瞎子的手,给他的手涂药,然后包扎。

老瞎子问:“你为啥对我这么好?”马魁说:“我都说了,于情于理,亦师亦友。”老瞎子笑了笑不再说话,马魁问他这是咋伤着的。老瞎子说:“摸着个味儿,紧着追,一脚没留神,掉马葫芦里去了。得亏有人赶上了,把我给救了,要不然可见不着了。”“老伙计,往后你可得小心点。”“有味儿我就得追,就是追死,也得把我闺女找回来!”“那个味儿准成吗?”“要是能再细闻闻,就好了。”

厨房里换了一锅又一锅沸腾的水。经过一番收拾,老瞎子再次出现的时候,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他头发湿漉漉的,依旧穿着自己那套衣服。马魁抱着一摞衣服,让老瞎子换上,他执意不肯,说那不是他的味儿。

老瞎子摸索到墙边的棍子说:“多少年了,没这么热乎过了,谢谢。”马魁说:“咱哥俩外道啥,天快黑了,我看你就在这儿待一宿,明天再走。”老瞎子摇摇头,马魁接着说:“就当陪陪我。”老瞎子又摇摇头,马魁说:“总得垫垫肚子吧?”

老瞎子是个讲究人,说道:“你给我留点脸。”马魁解释说:“就当徒弟孝敬师傅。”“带我来家里,给我治了伤,又给我洗了澡,够意思了。没报恩的本事,就不能受人家的恩情,这是规矩。”说完,老瞎子就摸索着走了出去。

“等等。”马魁又一次叫住了老瞎子,“咱老哥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贵姓?”“贱命一条,孟青山,你呢?”“我叫马魁。”“马魁,忘不了了。”老瞎子说着,拿棍子探着路,朝院门走去。

马魁站在门口望着老瞎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里……他怅然若失。

转眼大半年过去,时光溜走,啜饮哀愁,又是一个秋天。

满大街播放着崔健的《一无所有》:“告诉你我等了很久,告诉你我最后的要求,我要抓起你的双手,你这就跟我走。这时你的手在颤抖,这时你的泪在流,莫非你是正在告诉我,你爱我一无所有……”

落叶飘,秋意浓,马燕摆着地摊,汪新坐在她的身旁,跟着唱歌。马燕心烦意乱,让汪新别唱了,人家是抓着姑娘的手,扯着往前走。汪新可好,就知道唱,有什么用?想到两个人的婚事八字没有一撇,马燕就心浮气躁。

马燕告诉汪新,有个同学给她介绍个对象,说人挺不错的。汪新笑嘻嘻地问,打算相相去?用不用他陪着?马燕心里那个气呀,这小子混账,一点都不着急。她一脸淡定地说:“可以,到时候你帮我参谋参谋。”汪新自信满满地说:“不用参谋了,保准没我好。”“好有啥用,也不是我的。”“我这不正琢磨,怎么才能成你的?我也想成为你的。”“都琢磨多少年了,再琢磨琢磨,我都成老太婆了。”

汪新辩解说:“我也着急,做梦都是红衣大马、八抬大轿去娶你,娶你回家做媳妇。”马燕赌气说:“你也别急了,也别做梦了,要不干脆咱俩就散了。”汪新一听愣了,盯着马燕问:“你说真的?”“我等不起了。”一想到这些年的时光,马燕心下黯然,她爹像是一堵翻越不过去的墙,让她看不到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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