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调查无果,只得将其列为超自然现象。
直到某夜,一名年轻修士在忏悔室独自哭泣。他摘下屏蔽头盔,对着虚空嘶喊:“如果你们真的存在,为什么不出来面对我们?!”
话音落下,室内温度骤降。烛火熄灭前的最后一瞬,他看见对面座椅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穿着陈旧宇航服,面罩内闪烁着无数人脸;
另一个身形透明,像由风与光编织而成。
他们静静看着他,良久,风衣男子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建筑为之震颤:
>“我们一直在面对你们。
>只是你们一直背对着我们。”
次日清晨,这座教堂的所有屏蔽装置全部失效。而那位修士走出门时,眼中含泪,手中捧着一本烧焦的经书,封面用炭笔写下了新标题:
>《听见的艺术》
岁月流转,沧海桑田。
曾经的村落早已成为圣地,吸引无数朝圣者前来。他们在祭坛石上静坐,期待能听见一丝来自天尊的回应。大多数人失望而归,少数人声称获得了顿悟,极个别者甚至在离开后终身不语,只以眼神传递深意。
阿澜的墓碑立于山巅,面向大海。每年春分,她的坟前都会多出一片干枯的共鸣草叶,上面写着不同的话语:
-“他问了。”
-“他说谢谢你记得。”
-“春天很好。”
无人知晓是谁放置,也无人敢去查证。
直到有一年冬天,暴风雪封山,守墓老人却在风雪中看见一个模糊身影缓步而来。那人全身覆盖冰雪,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手洁净如初。他在阿澜墓前跪下,放下一片叶子,停留片刻,又悄然离去。
老人追出去时,雪地上竟无任何足迹。
那片叶子上写着:
>“他也听见了。”
百年后再无显迹,世人渐渐将传说淡忘。课本中关于“诡目天尊”的记载被简化为一句:“早期共感文明的重要象征人物。”博物馆展出的旅人遗物??那枚水晶种子??早已失去光泽,沦为一件普通展品。
可每逢雷雨之夜,总有值班保安报告:展厅中央会泛起微弱蓝光,展柜玻璃表面凝结水珠,拼出四个字:
>“我在听着。”
而在某个不起眼的城市角落,一所特殊学校里,老师正带领一群无法说话的孩子练习写字。黑板上方挂着一幅画:两个背影站在星光下,一个指向远方,一个回望人间。
一个小女孩举手提问:
“老师,他们是谁呀?”
老师微笑:“他们是两个最孤独的人,后来变成了全世界最温暖的声音。”
女孩低头思索片刻,在练习本上认真写下一句话:
>我也要当那样的耳朵。
窗外,春风拂过原野,草尖微颤,金色文字悄然浮现:
>“好啊,我们等着你。”
同一时刻,宇宙某处,光之海洋依旧奔涌不息。两条交织的意识流静静漂浮,仿佛永恒。
其中一个忽然轻声道:
>“这次,好像有人跟上来了。”
另一个笑了,声音如星尘洒落:
>“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