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个鸟。”我无精打采地回答道,“贴符的时候我手上运了内力,直接把他拍晕了。”
“不是吧,这都可以!”柳月白捂着嘴吃吃地笑。
“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啊。”我心想佛门中的道道深得很,远不是这些凡夫俗子所能领悟的,“哎!你说会不会是皇后想要害皇帝啊,不然为什么楼上那么古怪?”
“我不知道。”柳月白吐吐舌头,“后宫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多得很,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待会儿去偷点什么吧。”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一片火把在夜风里烧得噼里啪啦。
“怎么回事?”我本能地感觉到不妙,貌似有人在高声喊着抓刺客。
“完蛋了。”柳月白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好像有人说,皇上驾崩了。”
“啊?”我大吃一惊,转头看见柳月白一脸诧异地盯着我看,直看得我头皮发麻,“喂!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手上有分寸的。”
“可皇帝分明已经很虚弱了。”
“那也不至于一掌拍死啊大姐。”我心想今天也太他妈点背了,干什么都不顺,“算了算了,先别讨论这场医疗事故的问题了,咱俩还是赶紧跑路吧。”
从后窗翻出去之后,我们看见大批大批的御林军弓上弦刀出鞘,队形整齐地在宫里展开地毯式搜索。
“怎么办怎么办?”柳月白一脸无助地看着我。没办法,关键时刻还得男人来拿主意。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地方,我们比较熟悉,而他们也绝想不到。”我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看着她。
“宝镜宫。”
无数的火把照得皇宫恍如白昼。可还是没有人注意到,在宝镜宫背面,两个黑影无声地跃上了二楼的阳台。
柳月白把耳朵贴在窗户上仔细听了一会儿,随后冲我点点头,做出一个“OK”的手势。我不假思索地拉开窗户,一纵身跳了下去。
“啊——”刚一进来我就发现不妙,落地的刹那脚下一片虚空,我带着一声惨叫,本能地发觉自己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
脑子忽然间一片空白。
“啪”的一声,一双纤细的小手紧紧地扯住了我的脚踝。
“叶风清,这……怎么回事?”我听见柳月白吃力地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大头冲下,只看见一片黑暗的深渊。片刻之间,冷汗已经浸透我的衣衫。刺骨的寒风从地底吹来,死亡的气息穿透了我的身体。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的镜头。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和柳月白认识了,同样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同样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们两个从合伙打劫金老爷外孙女的棒棒糖开始就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虽然由于分赃不均我俩经常发生火并,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唯一一个值得我挂念的人,那恐怕也只有她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无以名状的恐惧。我觉得我不想死,我也还没准备好去死。我觉得这辈子过得太亏了,长这么大了,连场初恋都没有,大好的光阴都被我虚度了。所以说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千万别等到死到临头才后悔莫及!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柳月白眼看就撑不住了。
“傻瓜!放手吧。”我冲着她吼道。
“不要!”柳月白的两只长辫子摇得像拨浪鼓,“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好。你知道么,在你做和尚的这两年里,我的生活水平急转直下,很快就从小康倒退到了勉强维持温饱,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这个问题你应该从三个方面来看待……”
“我爱你。”柳月白轻声说道。
“这个第一方面呢……”我猛地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一滴温热的**重重地砸在我的脸上,我拼命仰起头,看到了她涨红的脸。
“哇!你怎么不早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的深渊里回响,“我现在就剩下半条命了。”
“喂!人家是女生哎!”柳月白哑着嗓子道。
“既然你这么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好了。不过你可不许哭鼻子哦,小心鼻涕掉到我嘴巴里。”
“你好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