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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其庄园(第3页)

“分析得太妙了!”霍普金斯说道。

“可是这些玻璃杯让我迷惑。布莱肯斯朵尔夫人确实看见这三个人喝酒了,是不是?”

“是的,这一点她记得很清楚。”

“那么,到此为止,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可是,霍普金斯,你要承认,这三个玻璃杯很特别。怎么?你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好,不管它了。或许只有像我这样一个有些专门知识和能力的人,才会当手头有简单的解释时,还要去寻求复杂的答案。当然,玻璃杯的事也可能是偶然的。好了,霍普金斯,再见吧!我看我帮不了你的忙了,好像案子已经很清楚了。如果抓到了阮德尔或是有什么新的情况,请你告诉我,我相信你很快就会顺利地结束这个案件的。华生,走吧,我想我们到家可以更好地做点儿事情。”

回家的路上,我可以从福尔摩斯脸上看出他对观察到的某些东西疑惑不解。时而他摆脱疑问,就像一切都已明了一样大谈特谈;时而疑虑又使他冷静下来,双眉紧皱,目光茫然。可以看出,他的思想又回到了格兰其庄园堂皇的餐厅——午夜惨案上演的地方。正当我们的火车从一个郊区小站缓缓地开动时,他突然跳到站台上,而且把我也拉下了火车。

我们看着火车转过弯消失了。“好朋友,请原谅,”他说道,“我的心血**让你也受累了。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撒手不管这桩案子,我的本能迫使我这样做。事情颠倒了,全颠倒了,我发誓是颠倒了。可是夫人说的话无懈可击,女仆的证明又很充分,就连细节也相当准确。哪些是我不同意的呢?三个酒杯,就是那三个酒杯。如果我没把事情看成理所当然,如果我详细察看一切,如果没有被编造的事实搅乱头脑,是不是会得到更多的证据呢?一定会的!华生,我们坐在这条凳子上等候去奇叟赫斯特的火车吧。让我把证据摆在你的面前,不过你先要从心里排除这种想法——女仆和女主人所说的一切都肯定是确信无疑的——不能让这位夫人的迷人影响我们的判断。

“如果我们冷静地思考一下,夫人讲的话里有些细节是会引起我们的怀疑的。那些强盗两周前在西顿汉姆大有收获,他们的活动和外貌已经登在报纸上,如果有人想要编造一个强盗的故事,那么他自然就会想到他们。事实上,已经弄到一大笔钱财的强盗往往都是想要安安静静地享受一下,而不会再去冒险。另外,强盗们一般不会那么早打劫,一般不会殴打一个女人阻止她喊叫,因为那样,她只会叫得更加起劲。如果强盗人数很多,足以对付一个人,那么他们一般不会杀人。他们一般不会留下任何能够拿走的东西。最后一点,这种人喝酒是不会剩下的。华生,有这么多不一般的事情,你的看法怎样呢?”

“这些事加在一起,当然很值得考虑,而且每件事就其本身来说又是极有可能的。我看最不寻常的是竟然把夫人绑在椅子上。”

“这一点我还没有完全弄清。华生,显然应该是他们要么杀了她,要么把她弄到看不见他们逃跑的地方。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位夫人所讲的话并不全是事实。此外,最重要的,还有酒杯的问题。”

“酒杯又怎么了呢?”

“你头脑中有它们的印象吗?”

“有。”

“说是有三个人用杯子喝酒,你觉得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呢?三个杯子全沾了酒。”

“是的,可是只有一个杯子里有残渣。你一定注意到这一点了,你是怎么看的呢?”

“倒酒时最后一杯很可能是有残渣的。”

“不对。酒瓶是盛满酒的,所以不可能前两杯很清,第三杯很浊。有两种解释,而且也只有两种,一种是:倒满了第二个杯子以后,用力地摇动了酒瓶,所以第三杯有残渣。但是这好像不太可能,对,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么你觉得怎么解释合理呢?”

“只用了两个杯子,两个杯子的残渣都倒在第三个杯子里,所以产生了假象,好像有三个人在那里喝酒。这样,所有的残渣不是都在第三个杯子里了吗?对,我想一定是这样的。如果对于这个小小的细节我碰巧作出了符合事实的解释,这个案件就立刻变得很不寻常,也就是说夫人和她的女仆故意对我们撒谎,她们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能相信,她们肯定有重大的理由掩护真正的罪犯,因此我们就得全凭自己去设法弄清楚当时的情况,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任务。华生,去西顿汉姆的火车来了。”

格兰其庄园的人们对于我们的返回感到非常惊讶。我们发现斯坦利·霍普金斯已经去总部汇报了,于是福尔摩斯走进餐厅,从里面锁上门,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两个小时,为他由逻辑推理所得出的结论寻找可靠的依据。他坐在一个角落里仔细地观察着,好像一个学生注视着教授的示范动作。我跟随着他进行细致入微的检查,窗户、窗帘、地毯、椅子、绳子,逐个仔细查看,认真思考。爵士的尸体已经移走,其余的一切仍是我们早上见到的那样。最使我感到意外的是,福尔摩斯竟然爬到坚固的壁炉架上,那根仅剩四英寸的绳子仍然连在一根铁丝上,高高地悬在他头上。他仰着头朝绳头看了好一会儿,为了能离绳头更近一些,他一条腿跪在墙上的一个木托座上。这使他的手和那根断了的绳子只有几英寸远了,可是吸引他注意的好像是托盘。后来,他满意地叫了一声,跳了下来。

“华生,行了,”他说道,“我们的案子解决了,这是我们的故事集里最特殊的案件之一。天啊,我真迟钝啊,几乎犯了一生中最严重的错误!现在除了缺少几个关联点外,事情的全部过程已经清晰完整了。”

“你弄清罪犯是谁了?”

“华生,只有一个罪犯,但是他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他健壮得像一头狮子,只要看看打弯的拨火棍就知道了。他身高六英尺三英寸,灵活得像一只松鼠,手很灵巧,而且头脑也非常机灵——因为这个巧妙的故事是他编造的。我们遇到的是这个特殊人物的精心杰作,可是他在铃绳上却露出了不该让我们起疑的破绽。”

“哪里有破绽?”

“华生,如果你想把铃绳拉下来,你认为绳子应当从哪里断呢?当然是在和铁丝相接的地方。为什么这根绳子在离铁丝三英寸的地方断了呢?”

“因为那里磨损了?”

“对,我们刚才检查的这一头是磨损了的。这个人很狡猾,用刀子故意磨损了绳子的一头,可是另外一头却没有磨损。从这里你看不清,但是爬到壁炉架上就可以看到,那一头切得很平,没有任何磨损的痕迹。你可以想出原来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人需要一根绳子,他不敢拉铃绳,怕铃一响就会发出警报。怎么办呢?他跳上壁炉架,还是够不到,于是又把一条腿跪在托座上——灰尘上有痕迹——拿出他的小刀切断绳子。我够不着那个地方,至少还差三英寸,因此我推测出他比我高三英寸。你看橡木椅子上的痕迹!那是什么?”

“血。”

“确实是血。光这一点就表明夫人的谎言不堪一驳——强盗行凶的时候,她若是坐在椅子上,血迹是怎么来的呢?一定是她的丈夫死后她才坐到椅子上的。我敢保证,那件黑色衣服上也有相应的痕迹。华生,我们并没有失败,而是胜利了,是以失败开始,以胜利告终。现在我要和女仆特丽萨谈一谈,为了得到我们所需要的情况,我们谈话时一定要小心。”

严厉的澳大利亚女仆特丽萨很值得注意。她沉默寡言,秉性多疑,没有礼貌。过了一阵子,福尔摩斯对她友好的态度和温和的倾听终于赢得了她的好感,她并不打算掩饰对于已死的主人的痛恨。

“是的,先生,他对我扔过水瓶。有一次,我听见他在骂女主人,我跟他说要是女主人的兄弟在这里,他就不敢骂了,所以他就向我扔水瓶。要不是女主人拦阻他,说不定他还要接连扔上十几个。他总是虐待女主人,而女主人却为了顾全面子不愿吵闹。她从不告诉我他对她做了什么。她不告诉我你上午看到的手臂上的伤,可是我知道那是别针扎的。可恶的魔鬼!虽然这个人已经死了,我还是这样说他,上帝宽恕我吧!但是,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魔鬼存在,他就是魔鬼。我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十分和蔼可亲。可只过了18个月,我们却感到像是过了18年。那时女主人刚到伦敦,以前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那是她第一次出外旅行。爵士用他的封号、金钱和虚伪的伦敦手段赢得了女主人的欢心。如果是她犯了错,那她也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们几月份遇见他的?我告诉过你是刚到伦敦的时候。我们6月到的,那就是7月遇见的,他们去年1月结了婚。啊,她又下楼到起居室来了,她准会见你的,但是你千万不要提过多的问题,因为这一切已经够她难受的了。”

布莱肯斯朵尔夫人仍然靠在那张沙发椅上,精神显得好了一些。女仆和我们一起走进起居室,又开始给女主人热敷青肿的眼睛。

“我希望,”夫人说道,“您不是来再次盘问我的。”

“不是的。”福尔摩斯极为温和地回答道,“布莱肯斯朵尔夫人,我不会给您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的愿望是想让事情变得对您更宽容一些,因为我知道您已经遭受了很多的痛苦。如果您愿意把我当作朋友,信任我,我是不会辜负您的诚意的。”

“您要我做什么呢?”

“告诉我真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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