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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 人生最悲愤的事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第1页)

杜牧:人生最悲愤的事,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一个人再有能力,再有才华,

也敌不过大时代的碾压。

公元828年,洛阳。

崔郾骑着西域宝马,缓缓进入定鼎门,放眼望去一片繁华景象。他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准备去路边喝碗胡辣汤,再去新单位报道。

还没走几步,他就看到吴武陵站在不远处,看样子是专门为等他而来。虽然吴武陵只是一个大学教授,但人家学术地位高,自己身为侍郎也得给面子。

崔郾赶紧下马,快步迎上去,握住了吴武陵伸出的双手:“吴教授,您怎么在这里?”吴武陵笑眯眯地说:“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二人找了一家干净的路边摊,打算边吃边聊。

吴武陵开门见山:“崔侍郎,您是来主持科举考试的,不如我给您推荐一个人才吧。”崔郾明白了,敢情是来走后门的。吴武陵笑而不语,从袖筒里掏出一张纸,大声朗读起来: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

没等吴武陵念完,崔郾就一拍大腿:“这篇文章是谁写的?我一定要让他中进士。”

吴武陵做了个赞赏的表情:“这篇文章叫《阿房宫赋》。作者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小伙子,叫杜牧。”

杜牧的文章写得好,家世也好,他仿佛就是为做大事而生的。

在唐朝,士族门阀也是有圈子的。华北的崔、卢、郑、李、王号称“五姓七家”;江南王谢早已成明日黄花,而“兰陵萧氏”一家独大;关中的裴、韦、柳、薛称为“四姓”。而长安附近,还有一句话:“城南韦杜,去天尺五。”意思就是,韦杜两家,离上天只有半步之遥。

杜牧就出身于京兆杜氏,爷爷杜佑曾经做过宰相,所以他对自己的家世很自豪:

我家公相家,剑佩尝丁当。

旧第开朱门,长安城中央。

出身这么显贵,消息自然灵通。打杜牧记事起,耳边听到的都是藩镇割据、兵变造反的新闻,动**的晚唐早已不是如日中天的盛世。《孙子兵法》一度成了杜牧的枕边书。他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希望用自己的智谋和勇略平定天下,将来也能画像凌烟阁。

杜牧对兵法了解到什么程度?举个例子就知道了。

六百年前的曹操,打了半辈子仗才敢给《孙子兵法》做注释,而杜牧读了两年就注解了十三篇《孙子兵法》,他还给宰相李德裕写信指点江山:“相公,我觉得那里该打,该这么打……”李德裕看了他的信后大加赞赏,吩咐下去:“就这么办。”

结果,大获全胜。于是,杜牧就成为唯一登上《资治通鉴》的唐朝诗人。

司马光编撰《资治通鉴》的时候,目的是阐述军政大事,吸取历史经验,帮助君王了解治乱循环的规律。这本史书的分量,自然不必多说。司马光唯独把杜牧这个诗人放进去,是因为杜牧确实厉害。我们翻开《资治通鉴》第244卷,就会看到杜牧怒斥河朔三镇的《罪言》:

国家自天宝盗起,河北百余城不得尺寸,人望之若回鹘、吐蕃者。今上策莫如先自治,中策莫如取魏,下策为浪战。

意思是,河北现在都不归朝廷管,再不收回来,就真的分裂成外国了。怎么收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巩固自己的地盘,训练士兵,囤积粮食,等时机成熟了揍他。这叫打铁还需自身硬。最差的办法,就是没战略、没战术地乱战。

这就是杜牧分析的国家战略,很有见地是不是?别急,还有厉害的。

唐朝的兵役制度原本是府兵制,在长安附近设置十六卫来保卫首都。但两百多年过去,府兵制已经改成了募兵制。杜牧写了篇《原十六卫》,分析新旧兵役制度的利弊:

国家始踵隋制,开十六卫……自今观之,设官言无谓者,其十六卫乎?本原事迹,其实天下之大命也。

他还写了分析朝廷与河北割据藩镇的《战论》。杜牧从经济、军事、人口、财富、地缘等方面,全面分析了两者的实力,以及为什么每次平叛都不能彻底胜利的原因:

河北视天下,犹珠玑也;天下视河北,犹四支也。河北气俗浑厚,果于战耕,加以土息健马,便于驰敌,是以出则胜,处则饶,不窥天下之产,自可封殖。

他还有篇《守论》,是讲朝廷应该怎样管理地方的。他讲到,千万不要把遵纪守法的三好藩镇,弄成河北那样的割据藩镇。

对于国家的军政形势,杜牧凭借真才实学,确实有很深的见解。他绝对不是光说不练的键盘侠。只是当时的大唐帝国,早已经乱套了。除了遍布天下的藩镇,朝廷内部也不消停。太监掌握了神策军,好像又恢复了力量。文官也不甘示弱,搞起了“牛李党争”。走上仕途准备挥洒青春与热血的杜牧,必须选择朋友圈站队。

青春年少的杜牧,压根看不上那些赳赳武夫。河北藩镇?不去;跟太监混?开什么玩笑。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在“牛李”中选一边投靠了。

杜牧说:“别抢,都是我的。”

杜牧和李德裕是世交,任谁看他们都是一伙的。李德裕也把杜牧当成自己人,杜牧还没中进士的时候,就采用了他的军事谋略。如果杜牧就这么跟着李德裕混,那李党全面掌权的“会昌中兴”就少不了杜牧的身影。可杜牧偏偏要脚踏两只船。

公元833年,淮南节度使牛僧孺写信给他:“来我这儿当秘书吧,待遇你自己说。”杜牧去了。

有时候,乱站队比不站队更可怕。也许是杜牧政治觉悟不高,也许是对事不对人,反正“牛李”二党都不把他当作自己人。

李德裕在心里嘀咕:“叛徒,神气什么?”

牛僧孺背地里也说:“小杜这个人,才华还是有的,可实在不敢重用啊。”

面对这样的局面,辅佐君王、排兵布阵的光辉景象就别想了,能写写文章,做做幕僚,当当刺史,也就祖坟上冒青烟了。满腹的经纶等着他去发挥,遍地狼烟的江山等着他去治理,可偏偏掌握权力的政治势力都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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