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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背人(第2页)

“巴克利上校本人的性格中好像也有一些不平常的特点。平时他是一个彪悍而活泼的老军人,但有些时候他会表现出相当的暴力和报复心,但他的这种天性却从未针对他的妻子发作过。在与其他五名军官的交谈中,我了解到其中三名军官和墨菲少校曾注意到另一种情况,上校有时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消沉情绪。按少校的说法,巴克利上校在餐桌上和人高兴地说笑时,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常常抹去他脸上的笑容。当出现这种情绪时,一连好几天,他的心情都会极端忧郁。这种消沉状态加上略微的迷信,就是同级军官看到的他性格中唯一的与众不同的地方。迷信的怪癖表现为不喜欢独处,尤其是在天黑以后。他性格中这种孩子气的特点经常受到人们的议论和猜疑。

“芒斯特步兵团的前身是老一一七团,第一营多年来一直驻扎在敖尔德肖特,已婚的军官都住在军营外面。上校这些年来一直住在一座称为‘拉舍尔’的小别墅中,它距北营约半英里,别墅的四周是庭院,可是西边不到三十码就是公路,家里的仆人只有一个车夫和两个女佣。因为巴克利夫妇没有孩子,通常也没有客人留宿,所以整个拉舍尔别墅就只有上校夫妇和这三个仆人居住。

“现在我们来说一下上星期一晚上九十点钟在拉舍尔别墅发生的事情。

“看起来巴克利夫人是一位罗马天主教徒,而且对圣乔治慈善会很关心。慈善会是由瓦特街小教堂举办的,目的是向穷人施舍旧衣服,慈善会在当天晚上八点钟举行一次会议。巴克利夫人匆匆吃过饭就去参加会议。出门的时候,车夫听见她对丈夫说了几句家常话,向他保证不久就回来。随后她前往邻近的别墅,邀请年轻的摩利森小姐一起去参加集会。会开了四十分钟,巴克利夫人于九点一刻回到家里,经过摩利森小姐家门时,两人方才分手。

“拉舍尔别墅有一间屋子用作清晨起居室,它面向公路,有一扇大玻璃折叠门通往草坪。草坪有三十码宽,与公路之间隔着一堵矮墙,墙上安着铁栏杆。巴克利夫人回家之后,就走进了这个房间,由于平时晚上很少使用这间屋子,所以当时并未放下窗帘。可是巴克利夫人自己点上了灯,按铃要女仆简·斯图尔特给她送一杯茶,这与她平常的习惯完全相反。当时上校正坐在餐室中,听到妻子已经回家,便到清晨起居室去见她。车夫看见上校穿过走廊,进了那间屋子,但再也没有看到上校活着出来。

“十分钟后,女仆才把巴克利夫人要的茶拿来,可是当她走近门口时,却惊奇地听到主人夫妇正在激烈地争吵。她敲了敲门,没有什么响应,又转了转门上的把手,发现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她本能地跑下楼去告诉了女厨师,两个女仆便和车夫一起上楼进到走廊里,仍可听见两人激烈的争吵声。他们异口同声,都说只听到巴克利和他的妻子两个人的声音。巴克利的话音很弱,又不连贯,因此三个人谁也听不清他说的话。另一方面,那女人的声音却显得非常沉痛,她提高嗓门时,能够清楚地听到她的话:‘你这个懦夫!’她一再地重复着这句话,‘现在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你还我的青春。我再也不能和你一起过了!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懦夫!’她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些话。接着,突然传来一声可怕的男人的吼叫,伴随着轰隆倒地的声音和那妇人发出的刺耳的尖叫声。车夫相信一定发生了什么悲剧,便冲向门前,奋力地想破门而入,同时屋内传出一声声的尖叫。然而,他怎么也闯不进去,两个女仆由于害怕已经乱作一团,根本帮不上忙。不过,车夫灵机一动,从前门跑出去,沿草坪转到了一个法式长窗下。长窗的一扇窗户是打开的,我听说,在夏季习惯上总是这样,于是车夫很容易就从窗户爬进了屋内。这时他的女主人已经不再尖叫,僵卧在长沙发上,没有了知觉;那个不幸的军人双脚翘在单人沙发的一侧扶手上,头倒在靠近火炉挡板一角的地上,直挺挺地躺在血泊之中,已经咽了气。

“车夫发现已无法救活他的男主人,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把门打开,但却出现了一个让人始料不及且异常奇怪的困难——钥匙不在门的里侧,而屋里也找不到。于是,他只好再次从窗户中爬出,带回来一个警察和一个医务人员帮忙。这位夫人自然有重大的嫌疑,由于仍然昏迷不醒,她被抬到自己房中。上校的尸体被放到沙发上,然后,警察对案发现场进行了仔细地检查。

“这位不幸的老兵遭受的致命创伤,是位于他后脑的一处二英寸左右长的伤口,显然是被一种钝器猛然击打所致。推断出是何种凶器也并不困难,在紧靠着尸体的地板上,放着一根带骨柄的雕花硬木棒。上校生前拥有各式各样的武器收藏品,那都是从他打过仗的不同国家带回来的。警察猜想这根木棒也在他的战利品之列。仆人们都否认以前见到过这根木棒,不过,由于屋内存放了大量珍贵物品,它很有可能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警察在这间屋里没有发现其他任何重要的线索。但有一件事情无法解释:那把失踪的钥匙,既不在巴克利夫人身上,也不在受害者身上,房间各处也找不到。最后,只好让一个来自敖尔德肖特的锁匠打开了门锁。

“这就是整个案子的情况,华生,我应墨菲少校的邀请,要在星期二早上前往敖尔德肖特协助警方调查此案。我想你应该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案子,不过我的观察使我立刻意识到,实际上这件案子比最初看上去的要奇怪得多。

“在检查这个房间之前,我曾经轮流询问过这几个仆人,但只得到了刚才我所讲的一些事实。女仆简·斯图尔特回想起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你一定还记得,在听到争吵声后,她下楼找来其他两个仆人。在第一次她独自一人的场合,她说两个主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她几乎什么也听不见,她是根据他们的语调,而不是他们谈话的内容,来判断他们已经闹翻了。但由于我不断追问,她回想起曾听到女主人两次提到大卫这个字。这一点非常重要,它可以引导我们找出这次意外争吵的原因。你一定还记得上校的名字叫詹姆斯。

“在这件案子中,有一件事给仆人和警察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那就是上校扭曲的面容。根据他们所说的情况,上校的脸上显露出一种极为恐怖和惊骇的可怕表情,这绝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相貌。这种面容是如此可怕,只要看到它就会使不止一人昏倒过去。这必然是因为他已经预见到自己的命运,而且导致他心里产生了极度的恐惧。当然,这完全符合警方的推理,上校可能已经看出他的妻子要谋杀他了。他头部后面的伤口和这种论断之间并不是完全相悖的,因为当时他可能会转身躲开这一突然的打击。巴克利夫人因急性脑炎发作,暂时精神失常,从她那里得不到任何情况。

“我从警察那里了解到,案发当晚和巴克利夫人一同外出的摩利森小姐,否认知道引起她的同伴回家后发怒的原因。

“华生,在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我连抽了好几斗烟,努力想把那些至关重要的线索和其他纯属偶然的情况区分开来。毫无疑问,在这件案子中,最明显而有启发性的一点就是屋门的钥匙奇怪地不见了。我们对房间进行了非常仔细的搜查,也没能找到它。所以,肯定有人拿走了这把钥匙,但是上校和他的妻子都没有拿它,这一点非常清楚。因此,肯定有第三个人进到过这个房间,而且这个第三者只能从窗户里进去。我想,仔细地检查一下这个房间和草坪,很可能会发现这个神秘人物的一些踪迹。我的推理方法你是知道的,华生。在此案的调查过程中,我使用了所有的分析方法,并且最终我发现了线索,但它完全出乎我的预料。确实有一个人来过这个房间,而且是从大路穿过草坪进来的。我一共得到了他五处清晰的脚印:一处在他翻越矮墙的大路旁;两处在草坪上;还有两处比较模糊的脚印,那是在他跳窗户时,在窗户旁弄脏了的地板上留下的。很明显,他是跑着穿过草坪的,因为他脚尖的印迹比脚跟要深得多。但是让我感到吃惊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人的同伴。”

“人的同伴?”

福尔摩斯从衣袋中取出一大张薄纸,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在膝盖上摊开。

“你能看出这是什么?”福尔摩斯问道。

纸上印着一种小动物的爪印。它有五个清晰可见的爪指,看得出爪尖很长,整个脚印有点心匙般大小。

“是狗的爪印。”我说道。

“你听说过一条狗爬上窗帘吗?可我发现了这个动物爬上窗帘的明显痕迹。”

“那么,是一只猴子?”

“可这并不是猴子的爪印。”

“那是什么呢?”

“既不是狗,也不是猫或猴子,绝不是我们熟悉的某些动物。我曾试着通过爪印的大小把它推断出来。这是它站立不动时的四个爪印,你可以发现它前爪到后爪的距离绝不少于十五英寸。加上它头和颈部的长度,你能看出这动物至少有二英尺长,如果有尾巴,可能会更长一些。不过再来看一下其他方面的尺寸。我们测量了这个动物在走动时步幅的大小,它每一步的距离只有三英寸左右。你看,这样就可以推断出,这东西身体很长,腿却很短。这东西虽没有留下什么毛来,但它大致的外形一定和我预测的一样,它能爬上窗帘,而且是一种食肉动物。”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窗户上挂着一只金丝雀笼子,它爬上窗帘,看起来是要捕食那只鸟。”

“那么,它到底是哪种野兽呢?”

“啊,如果我知道它的名字,对破解此案将大有帮助。总的说来,这可能是鼬鼠之类的动物,不过比我见过的那些要大。”

“但这些与此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点也还没有看得太明显。但你知道,我们已经了解了很多情况。我们知道,由于没放下窗帘,屋里又亮着灯,有一个人曾经站在大路上,看到巴克利夫妇在吵架。我们也知道,他带着一只奇怪的动物,穿过草坪,进入房间,可能他击倒了上校,也可能是上校看到他以后,完全由于受到惊吓而跌倒,头被炉角撞破。最后,我们还发现一个奇怪的情况,这位入侵者在离开房间时带走了一把钥匙。”

“你的这些发现,看起来让这件案子比以前更加扑朔迷离了。”我说道。

“不错,这些情况确实表明,案子要比最初猜测的复杂得多。我仔细考虑了这件事,得出的结论是,我必须从另一个方面入手来处理这件案子。不过,华生,我确实耽误你休息了,明天在我们去敖尔德肖特的路上,我会把所有的一切详细地告诉你。”

“谢谢你,你已经说到这里了,接着说下去吧。”

“巴克利夫人在七点半离开家门时,无疑她与丈夫的关系还不错。记得我已经说过,尽管她不是非常的温柔,可是车夫听到她和上校的谈话方式还是很友好的。现在,同样可以确定,她一回到家,就走进不大可能见到她丈夫的那间屋子,就像一个激动不安的女人一样,让女仆给她备茶。后来,当上校进来见她时,两人便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所以说,在七点半到九点钟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使她完全改变了对丈夫的感情。可是摩利森小姐在这一个半小时之内,一直与巴克利夫人在一起,因此,完全可以肯定,尽管摩利森小姐一再否认,事实上她肯定了解此案的一些情况。

“刚开始我猜想,可能这位年轻女人和上校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而她现在向上校夫人坦白了。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上校夫人会怒气冲冲地返回,也能解释为什么这位姑娘会否认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这种猜测和仆人无意中听到的话也并不完全矛盾。但是巴克利夫人曾经提到过大卫;而人们都知道上校对他妻子的感情,与此猜测又不相符合,更不用说是因为第三者插足引起的悲剧了,当然,这与上面所说的更扯不上关系。这样就很难确定正确的步骤,不过,总的来说,我倾向于不考虑上校和摩利森小姐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但我更加坚信这位年轻女人掌握有一些事情的真相,可以解释巴克利夫人转而憎恨她丈夫的原因。因此,我采用了一种很简单的方法,就是去拜访摩利森小姐,向她解释我完全确定她掌握的事实,并且使她确信,除非案件得到澄清,否则她的朋友巴克利夫人将因负主要责任而被送上被告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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