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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夫7(第3页)

经过这些年的离乱战火,又刚觑见过郭府那一群燕瘦环肥的佳人,阮苹压根没将这话往歪了想。她只从他话语中确认了鹿修缘还活着的事实,一时间反抓住他的掌:“他精通各家势术,将来一定能为国效力。当日救下叛军,我亦从旁照料,若非要充够人数,就用我去换他!”

他忽然笑了,一扫面上风霜肃杀,清凌凌得漾开笑窝,像要洞穿她一般仔细盯视了她许久。而后他变了脸退开些,用看死人的眼神垂首睥睨着她:“俞荣那儿确实已把年后问斩的人数报了上去,一会儿你去见他一面,想明白了,我就让老俞成全了你。”

一命换一命?

阮苹愣了瞬,脸色刷一下惨白起来,目中摇坠。

身后有侍女赶来,晏浩初不屑地哼了记,也没再多言就朝来路走了。

会稽府大牢。

森然污黑的粗木牢门后,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披散着乱发缩在角落。他闭目假寐着,受了三轮拷打酷刑,乱发间现出的半张清俊面目没一丝血色,只是手上依然捏着串佛珠。

今儿巧又是钟鸣当差,他吊儿郎当地带着阮苹往里走,心里嘀咕着,暗笑这桃姨娘的姐姐也真个脑袋进水的。

走到底,阮苹一眼瞧见角落里人的形容,只觉着五内如焚,一下扑倒在牢门边。

她忍着咳嗽愤懑悲恸地看着鹿修缘的惨况,脑中不断晃过这两年来他的照拂庇护,还有他一次次扶助孤弱,数次最危难之际,亦稳重平和的模样。

鹿修缘觉察到有人来,他疲惫地睁开眼。只一眼,他就猜到自己怕是大限将至。弓背撑肘挪到门边,把一只手勾过木栅,艰难撑起自己,什么也不多问,却朝阮苹释然一笑:“东家妹妹来啦?”

素来清柔好听的嗓音裂帛样粗哑,黑褐色的血污下,他的眼睛一样固执得透亮包容。

就是这一眼,叫她心底寂灭,无可奈何地放弃了自己。

“鹿大哥!”她一下止住他的话,隔着牢门,死死握住他的手。

不带一丝谐昵,鹿修缘从不回避她,亦紧紧交握回去。

他是佛寺里养大的,参悟了二十多年的生死,见惯了人间的离乱坎坷,到这时候,也不忘先安慰开解旁人。

“小豆子的旧药方太烈,记着最多再吃十日不能多了……”其实那天叛军倒在铺子门前时,身下还护着个六岁的小男娃叫小豆子。当时娃娃病的只剩一口气,鹿修缘还留了个心眼,特地将小豆子寄放去了城外的圆觉寺。

鹿修缘温声嘱咐着,阮苹便安静地听着,狱里火烛燃得旺,映着两道人影依偎,一时间仿佛就像回到药铺,几个人同甘共苦经营商量的日子。

说着说着,鹿修缘哑着嗓子玩笑道:“怕是世尊都嫌我无趣要闷坏了妹妹,才要我遭此大劫。”

他本就是个谐趣活泼的性子,此刻抬手触了下阮苹侧脸的疤,半真半假地眷恋道:“澄澈若琉璃,苹妹妹这般干净的人,往后定会遇上比鹿某好百倍千倍之人。”

他将唇贴到她耳畔,带了分哀求般低声告诫:“朝廷是不会赦免叛党的,你把银子都收好!等我不在了,孙家的必来寻衅。也别管什么五年的契,你只使足银子托人把孙家的事彻底了结,万万不要再为我空费!”

“嗯。”阮苹哽着喉怎么也说不出话,见她失了魂魄一般,鹿修缘颤巍巍伸出手,挣出个笑来,目色慈悯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却忘了手上受过夹棍,血肉模糊得糊了她一脑袋。

不似惯常的死牢探别,他们都没哭,气氛静谧,坐拥着的二人似将时间拉长,不断地拉长,直至停滞。

这一切,都从暗窗边落在了隔壁监舍的二人眼中。

晏浩初负手而立,桃花眼底一片虚空,眼前再次浮上昨夜皇兄泣告乞活和阴毒咒骂的绝望模样。他禁不住隔着暗窗细细打量起来,忍不住回头压低声埋怨道:“叫你给他些磨砺,怎把人伤成这样!”

俞荣骇得忙跪地,也不敢多说,只在心里诧异揣度。

另一头钟鸣看了会儿惜别的戏码,等得不耐烦起来。他昨夜在暗门处饮乐过度,此刻哈欠连天地上前,阴着脸蓦然开了腔:“啰嗦够了没,要么就地洞房花烛啊!上头说了,开药铺的也算积善人家,叛党出一个尽够了。阮家的,你给句话。”

“当日是我最先留的人。”她一把甩开鹿修缘的手,决绝起身:“他下月还要应春闱,烦劳钟公子通报声,请衙里早些放人。”

她话音未落,缩靠在地上的男人便一下反应过来。当即扶着牢门跌撞着爬起来:“她一个女子懂哪样!是我贪那军士的金首饰,那天其实我已看出那是个溃军,心存侥幸犯了贪念!”

那么重的拷打都熬过去了,现下他却编排着一气儿把罪都认了。

这头认罪的争吵声引得牢里一阵骚乱,暗窗后晏浩初沉默着听了许久。

直到俞荣后背透了汗,他忽面带春风转身来搀他。

借周遭嘈杂,他嘱道:“下月春闱此人答卷记得挑出来,给叶师傅过目。”

俞荣心道活见鬼,面上正色应下。

待立稳了见人要走,他揩了下额上汗珠,最后还是多嘴确认了句:“卑职愚钝,是两个一并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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