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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悲催的王鹏（第1页）

夜色，像浓稠的墨汁，将废弃修理厂彻底浸透。

远处高速公路的灯光，在这里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光晕，勉强勾勒出厂房歪斜的轮廓和满地狼藉的暗影。风穿过破洞的铁皮，发出呜咽般的怪响，更添几分阴森。

吴良的越野车熄了火，像一头蛰伏的野兽，隐藏在厂房最深的阴影里。他坐在驾驶室，车窗降下一道缝隙，冰冷的夜风灌入，带走车内稀薄的暖意，也让他保持绝对的清醒。

手表上的荧光指针，悄无声息地划过十二点。

来了。

没有预兆，两束刺目的车灯如同利剑，猛地撕破黑暗，从厂区入口的方向扫来。一辆脏兮兮的厢式货车，颠簸着碾过坑洼的水泥地面，停在修理厂中央的空地上，车灯熄灭。

世界重归黑暗与寂静，只有货车引擎低沉的空转声，以及更清晰的风声。

吴良没有动。

他在等。

约莫过了一分钟，货车的驾驶室和副驾驶门几乎同时打开，跳下来两个男人。一个身材高壮，穿着脏旧的工装夹克，另一个略显精瘦，动作警惕。两人手里都拿着强光手电，光束在黑暗中胡乱扫射，最终定格在吴良的越野车上。

“嘿！‘幽灵’？是你吗？”高壮男人粗声粗气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厂区里带着回音。

吴良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他同样穿着一身深色衣服，脸上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将自己隐藏在阴影和伪装之后。他没有带明显武器，但插在裤兜里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把沉重的开口扳手——从这修理厂废墟里随手捡的。

“货呢？”吴良开口，变声后的嗓音沙哑难听，省去了所有寒暄。

高壮男人用手电照了照吴良，光线在他口罩和帽檐上停留片刻，似乎想看清什么，最终放弃。“钱呢？”

吴良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在手里掂了掂，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先验货。”

精瘦男人走到货车后面，哗啦一声拉开了车厢门。手电光探入，照亮了里面码放的东西。

几摞军绿色的金属箱，上面印着模糊的外文标识。旁边是几个密封的蓝色化工桶，散发着淡淡的刺激性气味。最里面，是一台用篷布半盖着的、看起来沉重结实的柴油发电机。

“家伙都在箱子里，保养得不错，配两个基数的子弹。”高壮男人示意了一下军绿色箱子，“油，按你说的，汽油柴油各五吨，这里是第一批，每样先拉来一吨。发电机，先给你一台看看成色。”

吴良走上前，无视了两个男人戒备的目光，伸手打开一个军绿色箱子。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里面是拆解状态的步枪零件，保养油的味道混合着铁锈味。他动作熟练地拿起几个关键部件看了看，又掂量了一下旁边用帆布包裹的子弹链，确认是真货。

然后是油桶。他拧开一个汽油桶的盖子，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他用随身带的一个小金属管蘸取一点，凑近鼻子闻了闻，又用手指捻了捻。

最后是发电机。他检查了铭牌、接口，启动电瓶，以及配套的消音器外观。

整个过程，他沉默而迅速，带着一种内行人才有的精准和老练，让旁边两个原本有些轻视的男人，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可以。”吴良合上箱子，盖上油桶，“钱，在这里。”

他将牛皮纸袋扔给高壮男人。

男人接过，迅速打开，借着同伴的手电光清点着里面一沓沓的旧钞。数额巨大，全是现金。

点验完毕，高壮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狞笑：“爽快！‘幽灵’先生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剩下的货，明天晚上……”

他话没说完。

异变陡生！

修理厂入口处，毫无征兆地再次亮起刺目的远光灯！不止一辆！引擎的咆哮声瞬间撕裂寂静！

“妈的！有条子！”精瘦男人反应极快，脸色骤变，尖叫一声，扔掉手电就往货车驾驶室窜去！

高壮男人也是瞳孔一缩，骂了句脏话，一把将钱塞进怀里，转身就想跑！

警笛声凄厉地响起，红蓝闪烁的光瞬间将整个废弃厂区渲染得光怪陆离！

吴良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是警察！这灯光的打法，这引擎的动静，不像是有组织的围捕，更像是……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压过了警笛声！

子弹打在货车的轮胎上，发出爆裂的嘶鸣！刚爬上驾驶室的精瘦男人吓得又滚了下来。

“王八蛋！敢黑吃黑！”高壮男人怒吼一声，反应极快，猛地扑向最近的一个军绿色箱子，想要拿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