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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种子已种下（第2页）

门后的存在，己经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复仇。他在主动地、强制地改造着身边的一切，包括她这个唯一的医生。他将这些禁忌的知识丢给她，是要培养一个能治疗“神”的医师？还是……在为自己打造一件更趁手的、用于应对未来更残酷战争的“工具”？

苏宛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己经没有退路。

拒绝，意味着失去“价值”，结局不言而喻。

接受，则意味着主动拥抱未知的恐怖，一步步远离自己作为“人”的底线。

她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金属和消毒水气味的空气刺痛了她的肺叶。她抬起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最终，落在了终端屏幕上，点开了第一个标注着“低序列精神力创伤应急处理”的文件夹。

屏幕上瞬间弹出的、那些扭曲蠕动的能量模型和伴随着低沉精神杂音的说明，让她眼前一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她没有移开目光。

在这座漂浮于绝望之海的地下堡垒里，在绝对的力量和冰冷的意志主导下，每个人都必须找到自己的位置，或者……被迫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是苏宛，是医生。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将不再是了。

她开始阅读那些令人不安的文字和图像，强迫自己的大脑去理解、去记忆。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滴在冰冷的操作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与此同时，主控室内。

吴良站在巨大的、显示着外部废墟景象和内部能量流动的屏幕前。屏幕上，一个被标记为“子鹏-放逐坐标（估算）”的光点，正在一片代表空间乱流的灰色区域中微弱地闪烁，时隐时现。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屏幕上那个光点。

眼神，依旧冰冷如亘古不化的寒冰。

但在那冰层的最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复杂、极其黑暗的东西，悄然翻涌了一下，随即又迅速被更厚的冰层覆盖。

他关闭了那个坐标显示。

屏幕画面切换，锁定东南方向，不断放大。地图上，一个由“飞蛾”符号标记的、规模远比之前据点庞大得多的幸存者聚集地，被高亮显示出来。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种子己播下……”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主控室内回荡，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现在，该看看……能长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