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的。难怪最近看他都很消沉。”
…
教室里,宋冬逸在志愿同意书上签了奶奶的名字,面无表情地把它收进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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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冬逸第一次见到余未是在大学里。
她报警说有变态连续多日跟踪她的朋友。他赶到时,她对他充满敌意,说了很多不客气、下马威的话。
他联想到最近所里的某个前辈经常消极怠工,被群众投诉,大约知道了她态度不好的原因。
他没解释,只是询问她朋友的常用路线,然后利用空余时间多加巡逻。
再一次接到余未的报警,是在景区。
她小臂上一道割伤,血流下来染红了她的白裙子。经询问,得知是上次那跟踪狂向她朋友索要微信不成,恼羞成怒动了刀,余未推开朋友,自己胳膊上却挨了一下。
“你就给他微信又会怎么样?”他人生头一回忍不住对陌生人说教,“为什么要硬刚?”
余未一愣,旋即发起火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受害者有罪论吗?”
他无奈地呼口气,没有替自己解释,而是再次拿出止血带,想去给她不停出血的伤口再包扎一下。
“你别碰我!”她抗拒地躲开,明明脸色已经发白,依旧倔强地拒绝他的帮忙,“你这样也算警察吗?!如果不是你们不作为!今天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上岗以来一向是勤勉负责,虽然知道她骂的另有其人,但几次被她这样充满偏见地一竿子打翻一艘船,他也恼起来,沉下声音:“你能不能先闭嘴啊?把血止住再说话!”
他身材高大,勤于锻炼,五官线条冷峻,外形本身就有威压感,此时压着火说话,更是吓人。
余未一下就噤了声,他趁她被吓住,立马在她伤口上加固缠绕止血带。
“不用你管我!”她反应过来,想缩回手,牵扯到伤口,立马“嘶”地一声,疼得咬住嘴唇。
他眉心又紧了紧,觉得这人真是不消停。手上却松了劲,包扎的动作轻了几分。
“暂时是止血了,”他的视线从伤口上移至她脸庞,语气硬朗,“你去医院吗?”
她嘴微翘,斜眼不看他,故意不理人。
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他皱眉,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去还是不去?不去就跟我回所里做笔录。”
“还是去吧,余未。”她一旁的女生说话,声音里带着愧疚。
他这才想起,余未只是陪同报警人,被骚扰的是她的朋友。只是她反应太过激烈,让他有些先入为主了。
“不去,直接到派出所。”她站起来。
两人随他上了警车。
景区离派出所有段距离,车上四人无人发言。
宋冬逸开车间,不时通过车内后视镜查看余未的情况。很快他注意到她脸色难看,额头渗着冷汗,应该是疼的。
他一言不发,调头去了医院。
“不是说去派出所吗?”她下车时询问他,原本还有点血色的唇泛着白。
他蹙着眉关上车门,没看她,调整了气息,稍微软下口气:“你就别逞强了。”
余未的朋友搀着她进去。
宋冬逸和同事靠在警车上等待。
“小丫头片子说话那么难听,别管她不就好了。”刚才同样被言语攻击的同事有些不满。
宋冬逸掸了掸烟灰,随口一句:“你跟小孩计较什么。”
“你脾气也太好了。”同事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