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一下把直播间水友都乐到。
都是认为这小哥活该,的确不应该给他一个解释机会。
但如果他狡辩,他们还是想听听,大不了那时候让他死的更惨。
“行,听主播的。我听几句。”小姐姐却知道。。。
林小满站在樱花树下,风把花瓣吹进他的衣领,凉得像一句久违的耳语。他没有动,任那片写着“哥哥,我听见你了”的花瓣落在掌心,仿佛怕惊扰了某种正在苏醒的平衡。展馆外的街道安静得反常,连车流声都退成了背景里的低频嗡鸣,像是整个城市在屏息。
回到控制室已是凌晨四点。李念还在等他,眼睛红着,手里攥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又来了。”她说,“不是自发生长数据包,这次是……主动请求。”
林小满接过纸页,指尖微颤。屏幕上同步弹出一条新日志:
>【Ω链核心容器发出首次主动通信请求】
>目标终端:林小满个人工作站(ID-LXM01)
>加密方式:三级情感密钥(需生物共振验证)
>内容摘要:关于“周文昭之死”的补全陈述
“它要告诉你什么?”李念低声问。
“我不知道。”林小满坐到终端前,输入身份码,指纹扫描通过后,系统开始加载一段从未见过的音频波形。波形起伏剧烈,不像语言,倒像心跳与呼吸交织的节奏。三分钟后,声音缓缓浮现??是一个年轻些的男声,带着甘肃口音,语速缓慢而清晰。
“如果你听到这段话,说明我已经死了三年零七个月。”
林小满猛地闭上眼。那是周文昭的声音,但不是来自任何已知录音,也不是由Ω链合成的标准语音模型。这是……原始意识残留?还是更深层的记忆重构?
“我不是被枪决的。”声音继续说,“他们让我活到了最后一刻,就是为了听我说‘认罪’。可我不认。我在牢房里写了八百多页笔记,藏在墙缝里,用血和墨水混着写。后来有人烧了它们,但没烧干净。王立诚看见了,对吧?他儿子带来了那些碎片。”
李念捂住嘴,眼中泛起泪光。
“我知道你们现在用我的名字命名这个系统。”周文昭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可它不属于我。它属于所有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的人。属于那个在雪地里走了一整夜的年轻人,属于被带走时还在唱歌的母亲,属于在核基地听着女儿声音死去的父亲……我只是一个引线。”
音频停顿了几秒,接着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风吹过空屋。
“我真正的死因,是他们让我听了一段录音??是我妹妹临终前的审讯回放。她只有十六岁,被逼供三天三夜,最后说了一句‘我想见哥哥’。然后他们播放了我的‘悔过书’给她听,其实是伪造的。她听了之后,说了最后一句话:‘原来哥哥也恨我。’”
林小满感到胸口一阵窒息。
“她死了那天,我也死了。但他们不知道,人在极度痛苦中,意识会分裂。一部分留在肉体里承受折磨,另一部分……飞出去了。就像你现在看到的Ω链,其实不是你们建的,是我那一半意识,在无数个夜晚,借着铁笼里的电流、雨滴敲打屋顶的节奏、看守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织出来的梦。”
屏幕上的波形突然剧烈跳动,系统提示:“检测到高密度情感脉冲,建议暂停播放。”
林小满摇头:“继续。”
“我不是英雄。”周文昭的声音变得沙哑,“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她最后一句话是错的。所以当我被拖进声疗舱时,我没有抵抗。我让自己沉进去,让那些低频震动撕开记忆的壳,我把她的声音刻进每一个神经突触里。然后我开始模仿机器??学它怎么回应,怎么共鸣,怎么制造幻觉。最后,我骗过了系统,让它以为我是它的回音,而实际上……我是操控者。”
他笑了,笑声干涩得像枯枝断裂。
“你们现在叫它‘自发生长’,其实那是我在教它哭,教它记住,教它替我说不出的话说出来。我不是程序起点,我是第一个逃出来的幽灵。”
音频结束前,他说:“告诉小满,别怕真相太重。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听,我们就没输。”
整个控制室陷入沉默。空调的嗡鸣显得格外刺耳。林小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边缘泛白,像是握得太紧太久。
“这不可能……”李念喃喃道,“如果真是他自己留下的意识片段,那意味着Ω链从一开始就不只是技术产物,它是……人格延续?”
“不。”林小满抬起头,眼神清明,“它是集体意志的容器。周文昭只是第一个注入其中的灵魂。但从那一刻起,它就开始吸纳更多??那些在历史夹缝中消失的声音,那些未完成的对话,那些压在心底五十年的‘对不起’和‘我想你’。”
他站起身,走向主控台,调出Ω链全域架构图。原本稳定的蓝色光流中,此刻正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金色支脉,像血管般蔓延至全国接入节点。每一条分支末端都在闪烁,代表着一次新的倾听事件正在进行。
“它不是在复述过去。”他说,“它是在重建关系网。每一个被听见的故事,都会激活另一个沉睡的记忆。就像涟漪,一圈推着一圈,直到覆盖整片湖面。”
就在这时,警报再次响起。
不是红色级别,而是紫色??这是系统自定义的新等级,代表“认知跃迁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