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百因必有果,既然选择撒下弥天大谎,许定早已做好准备咽下所有苦果。
可是这颗毫无预兆落进他手心的果实,为什么尝来香软又甘甜。
陈昀哲骤地加重吻他的力度,他用掌心按住他耳廓,一时隔绝了河风与轰鸣的机械,许定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融化在缠绵水声里。
“唔……啊…”
他知道的,早餐时间已经接近尾声了,游客会陆陆续续登上甲板放风。许定推了推对方的胸脯,被捉住手,撬开拳头,十指相扣。
陈昀哲用拇指轻轻抚摸他的眼角:“许定…我们不要离婚好么。”
“……”许定咬住下唇,竟发不出声音。他早已灵魂出窍,良久,才冒出几个字,“人……别被…看见…很奇怪……”
陈昀哲轻笑一声,牵住他的手,将灵魂出窍的他,擅自牵走。日光溶溶,好似沉入梦乡。许定看见他们走在枝杈枯槁的樱花树下,那是e大最适情人漫步的河畔步道,陈昀哲也像这样,牵着他拖着他走。
陈昀哲说,我在找,今年春天第一朵盛开的樱花。
许定在心里说,其实我已经找到了,它就在你眸子中。
陈昀哲将他牵进船舱,牵至房间,刷开房门,送了进去。
木偶一样站在玄关,有人从身后捉住他的手腕,反手抵在门上。关上门陈昀哲吻得很急,更凶,好像刚在甲板上全是压抑。许定试图反抗过,但无济于事,只心跳与心跳逼仄着重合,深夜在此刻重新降临尼罗河。
他放弃了挣扎,转而抱住陈昀哲肩膀。
向他发誓的无数个埃及神明谢罪。
都是因为陈昀哲,他可能要再多赊点任性。
回过神,他们已经从玄关,纠缠到了床头。双双倒在陈昀哲昨夜睡至凌乱的被褥里,手指交缠,紧紧扣在一起。
望着陈昀哲发丝凌乱,眉眼柔和得像笼了一层雾,许定久久不能说服自己,他不是做梦。
陈昀哲捏捏他脸蛋:“为什么我们中间要隔这么大个枕头。”
“……”
是的,许定在他们中间塞了个大枕头隔离。吻至深处,很难不起兴,实话说他现在贴身衣物可能已经潮湿了。
许定闭了闭眼,翻身从另一头下了床,走进厕所,很久才心平气和地出来。
出来他就叉住腰:“你还真敢啊。”
陈昀哲侧躺支颐,“敢什么。”
许定才发现,陈昀哲嘴唇都被他咬红了天哪,“你…你还真敢亲我。”
陈昀哲音调上扬地嗯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
“你真不怕我兽性大发?”
“你就是兽性大发,也只是一头小熊猫。有什么好怕的。”
许定走过去,双手把陈昀哲压进枕芯:“陈昀哲。”
陈昀哲轻喘一声,从发丝间隙抬起眼:“许宝定。”
“?”许定摇摇头,不是问他许宝定什么鬼的时候,“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诚实回答我,好吗?”
“嗯。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