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卖了能有几个钱,你娘家那边怎么说……”
陈芳瞥了眼男人,见男人的眼里充满了算计,暗自翻了个白眼,越发唾弃。
这些年,她的嫁妆早就贴补完了,就是她娘家,她已经上门借过无数次了。
她现在已经在她的嫂子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
要不是她通过刘兰花婶子将王维维的小女儿卖了,她现在连儿子们的拜师钱都没有。
“我……”
“吞吞吐吐什么,你娘家不会不管我们了吧!当初可是她们硬将你塞给我的。
现在不想管,他们想的美!”
陈芳憋闷,有苦难言。
一开始她看上的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跟在秦翊身边的狗腿子。
奈何秦翊那个傻的,为了个女人什么都不要,躲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种田,真是没把她气死。
她早就想要将那个女人给弄死了。奈何那个女人命硬,她动了好几次手,都没能将人怎么样。
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嫁给了秦德这么一个狗男人。
陈芳的眼神暗了暗,没有接秦德的话,卯足火力继续说道,“当家的,那位刚生产完,月子没坐好,又生了一场大病,我看她那样子,估计是不行了。
你大哥常年在外,根本就不知道家里的情况。
到时候我们说是雪灾封路,他媳妇生产后重病,请不到大夫死了。
他也怪不了我们,保不齐他还会想方设法多寄点钱过来养小的。
这样下来,你那酒楼岂不是有本钱可以起死回生了?
我们两个孩子也可以顺利送去府城读书,以后保准也是人上人。
比你大哥还有出息,到时候娘还会看不起你?老太爷会看不起你?”
陈芳见自己的相公秦德眼前一亮,便又继续说道,“当家的,你大哥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寄银子回来了,三个月啊!
我们白养了他的妻儿三个月还不够吗?
我们家的东西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柴米油盐哪个不要钱?
你的货被新来的县令截了,今年又是一个大灾年,酒楼入不敷出。
你大哥手上的赌坊,妓院,码头全部都被人占去了。
你又没得地契,根本要不回来。
粮价上涨,又没营生,你让我们一大家子怎么活?
再说,那位已经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多久了。
这一醒过来就要死要活的,今天你是碰上了,救了下来,下次呢?
保不齐死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你娘还要埋汰你呢?”
陈芳的话,让秦德的脸色愈来愈黑,他这些所谓的家产不就是大风刮来的吗?
而且还是从他的好大哥那里刮来的。这是他最不愿人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