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的圈禁,只换来了一份比前几日还要敷衍、分量更少的“午膳”。
依旧是那豁口粗陶碗,这一次里面的粥更稀薄,米粒清晰可数,沉在碗底的只有些焦糊的褐色糊块。
配菜?想都别想。
林烨靠坐在冰冷的墙角,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散重组过无数次,又酸又沉,后脑勺的钝痛倒是缓解了不少,但胸腔里的内伤经脉,每次呼吸都扯得生疼。
这感觉他太熟悉了——蓝星爬天台发完传单后被冻得骨头缝都发凉时也是这样。
肚子里的空鸣如同擂鼓,不断冲击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看着门缝外被小心翼翼推进来的托盘,眼神有些发首。
“得…今天分量感人,看来是怕我再把自己气炸,浪费粮食…”他自嘲地咧了咧嘴。
饿,是最大的敌人,能让圣人发狂,能让铁汉弯腰。
林烨深吸了几口气,忍受着胸口火辣辣的疼痛,一点点挪过去。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地拿起那个豁口碗,又试图去抓那个黑乎乎、硬的仿佛能砸死人的硬饼。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的硬饼边缘时——
噗!
一枚黏糊糊、带着浓重腥气的白色污物,如同长了眼睛的暗器,精准无比地从院墙外一棵秃毛老歪脖子树的枝头。
“吧唧”一声,
狠狠砸在了他那双本就不算干净的手背上!
温热,粘稠,还带着新鲜的、浓郁的禽鸟排泄物的“芳香”。
同时,那根刚被他手指勾到的硬饼,
“啪嗒”一声,
受惊般掉回了油腻的托盘里,激起一圈灰尘。
林烨僵住了。
他缓缓地,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手背上那滩温热、新鲜、还在微微颤动的鸟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然后…
嘶——!
一阵清晰无比、压抑着的憋笑声,从那两个守在院门口的护卫方向传来。
虽然他们极力低头掩饰,但那抽搐的肩膀出卖了一切。
被灾星少爷精准空投鸟粪?
这真是开年第一等大乐子!
可以当笑料讲到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