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谁告诉你县令得子,在城门发米?”
李二牛看了眼窗外,而后道:“我听行人说的。”
“进城只领了米,未曾在城里某处食店进食么?”
“没有。城里进食用钱多,不如回家。”
傅徽之微微歪了下头:“你不是说祖上余财够你挥霍么?”
李二牛愣了愣:“我、那也不可在不必要处挥霍!”
“那为何领米呢?”
李二牛将腿放下,脚重重踏在地上。他明显有些气急:“谁嫌钱多!”
傅徽之微微摇首,又问:“何时到家的?”
“在、在申初。”李二牛一拍腿,“对,就是申初!”
“郎君平日与刘氏交好么?”
“我一个男子,怎会与一个妇人走得近?我妻倒与她走得近。”
“尊夫人何时回来?”
“不是说了我不知!”
傅徽之沉默片刻,道:“你不关心你妻女在何处,不怕她们出事么?”
“她们经常出去,能出什么事?”李二牛又看了眼窗外,道,“还要问么?不问了请出去。”
傅徽之起身,道一声“告辞”便出了门。
言心莹又跟着他去了书生家。
书生名唤王进,听傅徽之说有事请教,没说什么。只是眉头一直皱着。
王进引着他们进屋坐下后,傅徽之开口问道:“刘氏死时你在读书么?”
王进道:“每日除了进食、就寝,我都在读书。”
“你未曾听到什么动静?”
“有动静我也听不到。邻家婴儿时常啼哭,数月来,我都塞耳读书。”
傅徽之顿了顿,又问:“考几年了?”
王进眉头皱得更深:“与你有何干系?”
“钱可足用?”
王进嘴角也开始向下撇:“说了这些与你有何干系?你等如此问不觉着无礼?”
傅徽之沉默了。
王进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言心莹,又看了看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傅徽之,忽然怒道:“你等是不是怀疑我杀人?”
见傅徽之不说话,王进猛一拍案,站了起来:“我好歹是读书人,纵是沦为乞儿,也不会去偷、去抢、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