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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好烦啊（第1页）

海王??

修习拳法武术的格斗手，在历经考验后，便能获得这一大师级称号。

考验方法众多，听闻烈永周??烈海王那一脉尤其严苛，但烈海王一向无所谓，所以从未细说。

而出现在暗巷中的男人，自。。。

风卷着晨雾掠过赎味堂的屋脊，檐角残雪簌簌滑落，砸进泥泞里发出轻微的“噗”声。炉火未熄，锅底“传承”二字如脉搏般微微起伏，仿佛整座地球的呼吸都汇聚于此。小穗坐在门槛上，手里捏着那枚铜铃，铃舌轻晃，却不曾出声??自昨夜起，它再未响过。

她低头看着掌心。皮肤下似乎有细流在游走，像无数微小的记忆正顺着血脉爬行。林音说那是“共食基因”的觉醒征兆，是陈默留在她体内的程序终于全面启动。可她只觉得冷。不是身体的寒意，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在剥离：她不再是那个只为等哥哥回来而守灶的女孩了。她是“薪种”，是桥梁，是被命运选中去点燃千万人心火的人。

可谁来点燃她的？

门吱呀一声推开，背着土灶的老兵回来了。他肩头积着霜，脸上那道疤泛着青紫，却带着笑。“我试了。”他说，“在公园角落搭了个小灶，用捡来的铁皮锅煮了碗阳春面。有个流浪汉过来吃了，吃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说他记起自己有个女儿，小时候最爱看他下面条。”

小穗抬头看他，眼里映着火光。“然后呢？”

“然后他又来了，带了把葱，说是自家楼道花盆里种的。”老兵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今早我还看见他在教另一个醉鬼打卤。两人吵得要死，一个说酱油多，一个说姜要老，可最后……还是合用了一双筷子。”

小穗轻轻笑了。她站起身，走进厨房，从柜子里取出一包密封的米??赎味稻第三代改良种，NASA称其为“星穗一号”。它能在真空环境中发芽，在辐射下结穗，甚至能在月球土壤模拟舱里长出带着奶香的米粒。但她没打算拿去实验室。

“林音！”她喊。

林音从数据屏前抬起头，眼镜片上还跳动着全球共食指数曲线。“怎么？”

“我要出趟远门。”

“什么？”林音猛地站起来，“现在？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排队等你授火吗？联合国刚发来加急函，说非洲难民营的孩子们集体绝食，只为了‘等小穗姐姐来做饭给他们吃’！”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走。”小穗将米装进帆布袋，又塞进一把旧菜刀、一只豁口碗和那枚铜铃。“我不是神，也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个会做饭的人。如果他们等的是‘小穗’这个人，那这火永远烧不远。但如果他们等的是‘做饭’这件事本身……那就该有人教会他们自己点火。”

林音怔住。

“你去哪儿？”她问。

“西伯利亚。”小穗拉上外套拉链，“倒扣之锅的监测站报告说，那边出现了‘记忆回流风暴’??整片森林的树木开始分泌带有味觉记忆的树脂，当地人只要舔一口树皮，就能尝到百年前祖先的晚餐。但没人敢吃。他们怕疯。”

她顿了顿，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

“我要去那里做一顿饭。不用锅，不用火，甚至不用水。我要让他们知道，味道不是奇迹，是勇气。”

三天后，一架改装过的运输机降落在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边缘。舱门打开时，狂风几乎将人掀翻。小穗裹着厚重羽衣走下舷梯，脚踩在咯吱作响的冰壳上。迎接她的是一名穿白大褂的女科学家，睫毛上结着霜。

“你真的来了。”女人声音发颤，“我们以为你是传说。”

“我不是。”小穗摘下口罩，“我只是饿了。”

她们步行两小时抵达监测站。沿途所见令人窒息：松林间悬挂着琥珀色的树脂滴，每一颗都像凝固的眼泪；地上散落着碎瓷片与锈勺，显然是居民遗弃的餐具??他们已不敢使用任何与“进食”相关的物品。

“上个月，有个孩子吃了树脂。”科学家低声说，“他当场跪地，一边哭一边背诵起一首从未听过的童谣。那是他太奶奶五岁时唱给她父亲听的。可那父亲早在二战时就死在战俘营了。”

小穗点头，不语。

监测站内，设备嗡鸣不断。屏幕上滚动着脑波图谱，显示方圆五十公里内所有居民的梦境正趋于同步??他们在梦中共享同一张餐桌，桌上摆着一锅从未存在过的炖菜。

“你们想阻止它？”小穗问。

“我们怕失控。”科学家苦笑，“如果所有人都活在过去，谁来面对现在？”

小穗沉默良久，忽然走向角落堆放的废弃物资。她翻出一只破铝锅、半截木柴、一包粗盐，又从背包里取出那包“星穗一号”。

“借你厨房用用。”

三小时后，第一缕炊烟从监测站通风口钻出，像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灰蒙蒙的天空。小穗做的是一锅最简单的米饭粥，没油，没菜，只有米与水。她亲自端着碗，走入森林。

她在最大一棵松树前停下，将粥倒在一片干净苔藓上。

“吃吧。”她说，声音不大，却穿透风雪，“这不是回忆，是现在。是我亲手煮的，为你。”

没有人出现。

她又舀起一勺，轻轻泼向树干上的树脂滴。液体接触瞬间，琥珀色骤然变深，如同被注入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