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珞祯一路看着,一路逐渐感到心惊。
直到她眼角瞥到了一幅画。
那是一个细长的黑色人影,身形依稀看得出是女性,被呈大字型绑在银白色的长桌上,桌子周围是黑色的背景。
凌珞祯感到一阵眩晕,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温润可亲的男声。
“怎么样?喜欢这画吗?”
凌珞祯的瞳孔猛地缩小,身形僵住。
她机械地回过头,看清了说话的男人。
二十多岁的年纪,俊美而阴柔的面庞,个子清瘦而高挑,脸上正带着礼貌的微笑看着她。
凌珞祯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差些摔倒。
“小心!”舒野眼疾手快扶住她,看她面色灰白,吓了一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凌珞祯站直了,露出个笑,“可能低血糖了。”
“初次见面,我叫孟琅。”他友好地伸出手,“舒导演,久仰大名!”
舒野见他亲和,放松了一些,跟他握了握手,“我才是,久仰大名。”
“这位是?”他转向凌珞祯,面带好奇,随后又了然,“哦,这位就是舒导演选的女主角吧。”
他又向凌珞祯伸出手,“你好。”
他的手骨节分明,清瘦而修长。
凌珞祯看着那手,视线顺着来到他的脸上。
这双手,曾经无数次侵犯她,折磨她。
余琅。
凌珞祯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少年的余琅,哭泣着抱住她,说,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你只能属于我……
她拒绝了,说自己有喜欢的人。
他突然拿出针筒,扎进她的脖子。
再醒来,她被绑在手术台上。
像一条鱼,一只被扒了皮的兔子,呈现在他眼前。
“你很乖,还是处女……”他仔细地窥探她,发出啧啧称赞。
然后用手指一点点侵入,脸上带着病态癫狂的笑。
凌珞祯后来才知道那医院是他家里的产业,所以他才会被送进去。
在里面他不能只手遮天,但遮住她的光,绰绰有余。
凌珞祯挣扎,哀叫,他会哭着亲吻她。
“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哭?别人我都不稀罕,我就是只想要你……”
“求求你,放了我……我做什么都愿意……”凌珞祯起初一直哭求他,希望看在曾经他们也同患难的情分上饶过她。
“本来我都要死掉了,谁叫你非要救我?”余琅怜惜地轻抚她,“如果你不救我,我和你早就都解脱了,所以,是你错了,要受罚……”
“凌小姐是吧?”过去的少年和现在的青年的脸重合在了一起,他又带着那种无害的笑容,仿佛是这天底下最善良,最可怜的人。
“是,我叫凌珞祯。”凌珞祯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在裙摆上擦掉手心的汗,握住他的手。
她是凌珞祯,不是凌三珍了。
这一次她不会退缩,不会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