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区別?”
“有个牛子的区別。”
我觉得马师傅这句话不是在骂人,確实是那个区別。
马师傅继续道:“守陵人的组成一般是太监、宫女和官员,还有修缮皇陵的工匠,明白了吧。”
我摇了摇头。
马师傅气得直咬牙,怒声道:“太监就不说了,工匠、官员、宫女,都得在皇陵附近安家,还有皇帝修建陵墓的时候,需要大量的工匠,皇陵一修好多年,聚了这么多人,会有什么?”
我寻思了一下,能形成什么,瘟疫?
不对,要是瘟疫的话,马师傅不能问我,我试探道:“搞破鞋?”
马师傅给了我一巴掌道:“王八犊子啊,人多了,形成村子,清朝到现在,一共才三百多年,村子代代流传,皇陵周边的村子,很多都是守陵人和工匠的后代。”
“知道了,这和找太监坟有啥关係?”
“当然有关係了,隨便找个大村子,村后有荒坟,挖一个就行。”
“那怎么確定是太监坟呢?”
马师傅猛地回头,瞪著我道:“小子,我问你,裤襠里面的八千块钱,得劲不?”
“不得劲,磨卵子。”
马师傅踹了我一脚道:“杂操的,你咋就学不明白呢,给人家看事,重要的不是你把事情看明白了,是他妈的你说的东西,达到人家心里预期了,人家心甘情愿掏钱。”
“师父,你是不是少林寺出来的道士啊?”
“滚犊子,少林寺哪来的道士。”
“不对呀,我看你的拳脚,颇有少林风范。”
马师傅又踢了我一脚。
我心里这个恨啊,说话就说话唄,老动什么手。
现在回想起来,马师傅当年没打死我,真是在用一生的修行在克制自己。
“师父,说到看事,我想起来了,高满堂那边,咱也没干啥,又是妖,又是鬼的,不做个法啥的吗?”
“用不著,那地方邪性,养尸地上面盖楼,里面还死过人,高满堂在那一辈子了,也活不了几年了,咱就別乱动了,打破了各种力量的平衡,那不是在帮人,是他妈造孽。”
“那百年麝香真能帮助高大壮辟邪吗?”
“那肯定的啊。”
我越听越不对劲,疑惑道:“师父,那你说隨便找个坟,都不一定是太监坟,里面能有麝香吗?”
马师傅给了我一巴掌,让我闭嘴,今天一句话都不许说了。
我心里想马师傅有点糊弄人了,往大了说,这就是在骗人。
许某人向来正直,这么做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或者说是信念崩塌,我一直觉得,跟著马师傅,我早晚有一天能去天庭上班呢。
骗了人,以后去了天庭,那不得比弼马温还让人耻笑。
不过我也捨不得裤襠里的八千块钱。
那可是八千块啊。
別说二十年前的农民了,就是现在的农民,种一年地,也不见得能赚到八千块。
可能是我想事情的时候眼睛来来回回乱转,马师傅突然道:“咋地,想不明白啊。”
我嗯嗯啊啊,哼哼几句。
马师傅佯装生气道:“去你奶奶个孙子的,说话。”
“师父,我觉得你不是为了找太监坟呢,为啥来这?”
“挖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