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满堂吸了吸鼻子,看著齐老太太问,你闻到臭味了吗?
齐老太太连连点头,说啥东西坏了呢。
二人开始找臭味的来源,屋內的碗架子、窗外晾晒的乾货,高满堂都闻了个遍,確认不是这些东西的味道。
这味道也很奇怪,在整个屋子里瀰漫,根本闻不出来是哪里散发出来的。
齐老太太说能不能是死猫死耗子,或者俱乐部的玻璃碎了,有鸟飞进来了,死了烂了。
高满堂就开始挨个楼层寻找,二楼三楼都找了,除了半大小子拉的屎,没別的东西。
再说了,排泄物都乾燥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味道。
齐老太太也跟著高满堂寻找,在三楼的时候,齐老太太指著一个掛上铁链子的房子问,这个房间为啥锁著的,里面有啥东西吗?
高满堂看了一眼房间,他说没事,那个房间锁了好多年了,钥匙丟了,一直没打开过,里面也没东西。
其实,高满堂没说实话,他怕齐老太太害怕,这个房间,就是王桂英老爷们住的宿舍。
那一年,领导让高满堂回家呆著,安排了王桂英的老爷们看守俱乐部,没几天,王桂英的老爷们就死在房间里,这个房间就被锁上了,一直没开过。
出了这个事之后,高满堂还从三楼搬到二楼,再也没注意过这个锁著的房间。
王桂英还在的时候,每到清明节、中元节,会在那个房间门口烧几张纸。
除此之外,那个房间在俱乐部几乎是隱形的存在。
看著上锁的房间,高满堂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前段时间大公鸡驮著灵魂的事,当时风声紧,这些活动可都没有啊,是不是王桂英老爷们的灵魂还在里面呢。
想到这些,高满堂有些心虚了,要是王桂英老爷们在这,那不是天天能看到他和王桂英卿卿我我,肯定得折腾闹鬼。
不行,得想办法破一下子。
高满堂干了几年白活,这些规矩他门清,寻思买个公鸡,等天黑了,在门口扔一下,管他有没有用,至少能有个心理安慰。
於是高满堂找藉口去了菜市场,买了活公鸡,还买了点黄纸。
回到俱乐部,高满堂想把门给打开,钥匙早就找不到了,想著用铁棍子把锁链绞断。
尝试了几次后,锁链都没变形,高满堂已经是一身汗了。
齐老太太问高满堂,说你整这玩意干啥?
高满堂知道藏不住了,说以前有个人在这住,睡觉睡死了,现在想起来了,扔个鸡,烧两张纸。
一听这话,齐老太太也帮忙用铁棒绞锁链,两个人合力,还是绞不断。
高满堂累得气喘吁吁,说整不断就算了,那群半大小子总来,要是容易打开,他们早进去拆架子床卖铁了,打不开,就不打了,先烧点纸钱。
纸钱刚烧上,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还挺急。
脚步声从楼梯的方向传来,应该是有人直接上楼了。
没等高满堂琢磨是谁呢,五六个半大小子已经到了三楼,个个手里拿著手电,直接照高满堂。
高满堂用手挡著手电光亮,怒生道:“大晚上的,你们不回家,来这干啥?”
一群人看著高满堂在烧纸,也是嚇了一跳,其中一人问:“老头,这两天看没看到大虎子和二虎子。”
“没看见啊。”
“没来这吗?”
“我上哪看他俩去。”
话音未落,楼梯又走上来四个中年人,两男两女,高满堂不认识。
一个中年男人看高满堂烧纸,表情十分难看,直接问:“高满堂,你在这烧纸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