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房。
强子给房东打电话,交了一年的房租,刚住了三个月,不求房东全退,给退半年的也行。
房东说了,不是不讲道理,不给退房,是真没钱给退,不著急,可以等一等,等啥时候房子租出去了,收到租金,就给他们退。
一年的房租两千四,二百块钱一个月,房东的意思最好继续住,如果不住了,那就等搬走,啥时候租出去了,收到钱再给他们剩余的。
房东这样说,也在理,强子也没办法。
二人商量了一下,即使房东不给退剩余房租和押金,也要搬走,大不了,这个房子空放著。
殷道妍重新租了房子,交了小三千块的房租,她决定告別原来的职业,彻底与过去割捨,要和强子一起找工作,开启新的生活。
换了房子后,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强子以前没来过哈尔滨,殷道妍带著强子在哈尔滨四处逛,去一些景点啥的。
强子没有什么积蓄,殷道妍又交了房租,玩了半个月后,殷道妍的积蓄也见底了。
爱情的天平上,生活的砝码不断增加,一股无形的压力縈绕在二人心头。
殷道妍决定找工作,对於她来说,任何工作都比原来的工作好。
事实也是如此,殷道妍很快找到了一个卖手机的工作,一个月八百块加提成。
反倒是强子这边,找工作处处碰壁,整日在家呆著。
强子初中没毕业,平时在家就是网吧和游戏厅,一切生活开销都靠父母。
强子的父母也都是种地的农民,好在五常大米的市场很好,收入不高不低,也就是个温饱。
来哈尔滨后,强子也找父母拿过两次钱,第三次的时候,父母没给。
不是不想给,是確实没钱,种地这玩意,平时种子化肥农药啥的,都是投入,只有秋天能见到钱。
而且钱也不多,赚的都是辛苦钱,如果地里一切都僱人的话,算上人工费用,整不好一亩地都得赔点钱。
这不是开玩笑扯犊子,就算是现在,农村种苞米果树啥的人家,还有赔钱的呢。
父母那要不来钱,强子的生活只能靠殷道妍。
殷道妍给强子钱,但自己赚得也不多,强子一直在家呆著,也不是个事,於是她劝强子去工作。
强子有点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对於他来说,能选择的工作不多,要么是饭店的传菜生,要么是歌厅的服务员。
这些工作,强子不屑於去,他有了和能力不匹配的自尊心,或者说,有点穷横的偏激。
短时间这样还可以,长此以往,殷道妍的收入也不够维持二人生活。
一个月八百块,两个人电话费五十,强子抽菸,一个月二百,上网吧也得二百,殷道妍一个月坐公交上下班,一个月也得六十块钱,八百块钱减去这些,留给两个人的生活费只有不到三百块。
三百来块钱,还要搞定两个人的一日三餐,一天费不能超过十块。
即使这样,殷道妍还喜滋滋地,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殷道妍把能给的一切都给了强子,可强子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因为强子想在网吧玩游戏的时候,能吃上两包辣条。
放在平时,这个想法无可厚非,但此时二人的生活全靠殷道妍的八百块钱支撑。
不免有些捉襟见肘。
另一方面,殷道妍没接触过卖手机的工作,或者说没接触过需要勾心斗角的工作。
为了点提成,同事间互相算计,这样的工作,殷道妍也不適应,这也怪她心思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