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满堂父母一听秀芝怀孕了,那是真高兴,忙问高满堂,二人这是闹啥矛盾了,高满堂也不能说孩子不是自己的,怕二老寒心,迫於无奈,高满堂忍了,准备再次喜当爹。
秀芝怀孕的事还没整明白,俱乐部里闹鬼的事依旧存在。
孩子半夜的笑声、熟睡的高满堂被呼吸的寒气喷醒,还有楼下嘎吱嘎吱的开关门声,种种怪异,时不时发生,弄得高满堂身心疲惫。
高满堂只能往人的方面去想,觉得是谁家半大小子淘气,晚上来俱乐部祸害人。
即使这样想,高满堂整日也是担惊受怕,白天还好点,一到了晚上,鸡皮疙瘩轮番起,冷汗一层接著一层。
高满堂想要搬走,奈何囊中羞涩,又放不下俱乐部打更的工作。
强撑著,硬挺著,坚持了好几个月,秀芝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眼瞅著就要生了。
这是別人的种,高满堂自然不上心,他对秀芝说还是回娘家生,等坐完了月子,再回来。
秀芝也没说什么,就是不管高满堂怎么催她回娘家,她都无动於衷。
那是盛夏的晚上,俱乐部內闷热难熬。
高满堂扇著蒲扇,久久难以入睡。
迷迷糊糊间,高满堂感觉到一股凉气,他猛地睁开眼,四周寂静无声。
转瞬间,高满堂反应过来了,平时的凉气,如呼吸般,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
这次的凉气,十分浓郁,身上的热汗瞬间干了。
高满堂望向窗外,外面极其安静,树叶不动,月亮满圆,更没有要下雨的跡象。
那么,凉气是哪来的?
难不成又闹鬼了?
高满堂狐疑呢,隔壁传来了很轻的咿呀声,这声音不是孩子发出来的,更像是女人咬著嘴唇,发出来的隱忍声。
声音十分复杂,六分快活,三分隱忍,还有一分欲拒还迎。
高满堂瞬间气血上涌,大骂说你个骚娘们,眼瞅著要生了,还扯用不著的。
说话间,高满堂拿起身旁的棍子,直接去隔壁秀芝的房间。
这根棍子其实就是洋镐的木柄,是高满堂打更时,壮胆用的,时不时有半大小子趁著晚上翻窗户进俱乐部,偷桌球拍啥的,高满堂听到动静,一般用棒子敲几下暖气管子,偷东西的人差不多也该嚇跑了。
秀芝房间的门在里面反锁了,高满堂气得一边骂,一边用棒子砸门。
巨大的声响,吵醒了孩子,孩子在房间內嗷嗷大哭,也不见秀芝哄一哄孩子。
高满堂大骂,说你个养汉子的娘们,和別的汉子生的孩子你也不管,杂种操的。。。
情绪激动下,高满堂各种话都骂出来了,屋內依旧只有孩子的哭声,秀芝根本不回应。
这好像是一拳打在了上,高满堂更生气了,疯狂地用木棒砸门,没想到木棒咔嚓一声,碎了。
高满堂形容木棒的碎裂,说不像是敲碎的,更像是木棒中间有炸药,一下子炸开了。
木棒碎了,给高满堂嚇了一跳,高满堂当时也没往灵异的方向去想,媳妇在房间內搞破鞋,就是黑白无常来了,也得等一等,看会热闹。
无论高满堂怎么叫喊,秀芝都不回应,渐渐地,高满堂也没招了,他搬来了一把椅子,寻思就堵在门口,这是三楼,人跳不下去,早晚得出来。
於是高满堂就坐在秀芝的门口等,屋內的孩子如狼嚎般哭闹,在哭闹声中,隱约又出现了秀芝那种奇怪的咿呀声。
高满堂气得浑身发抖,同时也觉得有点冷,他找来了厚外套,寒气依旧入骨,最后没办法,高满堂把军大衣翻出来了,还把鞋也穿上了。
这一宿,高满堂眼睛都没捨得眨一下,死死盯著秀芝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