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鞠萍看著曲荷这幅样子,眼泪也落了下来。
她拉住曲荷的手,帮她擦著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不哭,跟爸妈回家。”
曲荷一直强撑的坚强彻底碎了。
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喉咙被东西堵住了一样,发烫似的。
她扑到连鞠萍怀里,发泄似的哭,一遍遍重复著,“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连鞠萍紧紧抱著女儿,眼泪也止不住流,“好,好,爸妈带你回家,咱们回家。天塌下来,有爸妈在。”
哪怕过了很多年后,曲荷仍然无法想像。
在那个颱风天里,曲家封和连鞠萍是如何顶著狂风暴雨,將原本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压缩到两个多小时,从渔家渡一路赶到白玉湾的。
她只知道,在那个颱风天,在她世界崩塌无处可去的时候,亲情,先一步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她面前。
曲荷又发烧了,38。4度。
连鞠萍心疼坏了。
她简单陪著曲荷收拾了一下,三人下楼准备离开。
可刚出单元楼,就遇上了庄別宴。
他浑身湿透,是从未有过的狼狈,平日里一向沉稳冷静的男人,此刻眼里满是焦急和慌乱。
只有在看到曲荷的时候,他眼里才突然亮了一下,迈步上前。
可曲荷就和没看到他似的,径直从他旁边走过。
曲家封见状直接拦在庄別宴面前。
他平日里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音乐老师,现在却像只护崽的老兽。
他带著为人父的保护欲,压抑著怒火,“庄总!庄先生!我女儿受了那么大委屈,现在我们要带她回家,请您让开。”
庄別宴的目光越过他,远远看著曲荷。
儘管夜色深沉,但他还是看到了她红肿的眼睛和颤抖的肩膀。
她,又哭了吗?
庄別宴心痛得一绞一绞的,几乎喘不过气。
他放低姿態哀求,“爸,您让我和阿荷说句话,好不好?让我和她解释。。。”
曲家封態度坚决,没让开,“我不是你爸,没什么好解释的,请您让开!”
他一声声疏离的“您”,“庄总”,“庄先生”,像刀割在庄別宴心上。
眼看著曲荷被连鞠萍扶著,马上就要坐进曲家封的黑色大眾里。
庄別宴顾不得其他,直接跑过去。
“阿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看到了书房保险柜里的东西了是吗?那些画,那只燕子都和燕舒没关係,那都是。。。”
“我不想知道。”曲荷背对著他。
她轻飘飘地打断了他的话。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冷漠。
可这却比任何斥责都让庄別宴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