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別宴已然失了耐心,看向旁边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段衡阳,声音沉冷,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管好你的人。”
那一刻,他身上那股面对曲荷时的温柔纵容尽数敛去,属於上位者的威严和冷厉展露无遗,包厢內的气压都仿佛低了几度。
段衡阳后颈一凉,瞬间头皮发麻,赶紧上前拽住还想爭辩的时雨,对著曲荷连连道歉。
他半拉半拽把人带离包厢。
包厢內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对峙著。
燕舒的脸色红了又白,最后变成惨澹的灰。
她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涩笑。
她看著庄別宴冷硬的眉眼,最后落在曲荷身上,“对不起,今天是我们不请自来,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的聚会,我这就离开。”
她说著就要转身。
“站住。”
庄別宴的声音再次响起,態度强硬:“话没说清楚,谁允许你走了?”
燕舒脚下一顿。
庄別宴拉著曲荷的手紧了紧,盯著燕舒的背影,“我不想让任何莫须有的谣言,影响我们夫妻感情。”
燕舒缓缓转过身,眼眶泛红,噙著眼泪。
她看向庄別宴的眼神满是委屈和控诉。
“…。。好。”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出这个字,声音破碎。
燕舒看向曲荷,一字一顿,好像每个字都是从心里剜出来的,“对、不、起。时雨的话让你误会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终於滑落,“我和庄先生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係,仅此而已。请你千万不要多想。”
说完,她看向庄別宴,声音颤抖,“这样可以了吗?庄先生。”
她抿著唇转身离开。
曲荷看著她离开的方向,心头那口刚散去的心又堵住了。
她那哪是什么澄清,分明是被逼到绝境,只能在庄別宴的强硬態度下,硬著头皮承认两人毫无关係。
而她那句只是普通朋友的解释,更是让曲荷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说不清的烦躁涌上心头。
真没意思。
这种感觉糟透了。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在无理取闹,是他逼著庄別宴表態,逼著燕舒承认那段只是普通朋友的关係。
好像在他们那个所谓的英国朋友圈里,她才是那个后来者,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