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內疚漫上心头。
她怎么能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就动摇?
正准备掛电话,钟阿姨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又补了句:“曲小姐,您放心,我们工作都是签过正规合同的,绝对不会做出偷偷摸摸拿东西的事情!”
曲荷这才反应过来,她这通电话,可能让钟阿姨產生了误会,以为是在怀疑她。
她赶紧解释,“钟阿姨,您別多想,绝对不是这个意思。那裙子本来就是整理出来打算捐给山区的旧衣服,找不到了也没关係,我再找找,您千万別往心里去。”
听她这么说,钟阿姨鬆了口气,声音也轻快了:“誒呀,那就好那就好。”
“其实我们每次打扫卫生都很小心的。就像上个星期,我看到垃圾桶里有好几条庄先生的领带,看著都还是好好的,一点没脏没破。后来,我还特意捡起来问了庄先生,是不是不小心丟错了?那么好的领带,怪可惜的。。。。”
后面的话,曲荷已经听不太清了。
“钟阿姨,”她打断对方,“您说,上周在垃圾桶里看到过庄別宴的领带?”
“对噻!”钟阿姨肯定地说,“有好几条呢!后来庄先生很明確地跟我说,他不要了,让我直接扔掉,我才处理掉的。那领带看著都挺好的,扔了还怪可惜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钟阿姨,没事了,您忙吧。”曲荷匆匆掛断了电话。
那口刚刚松下去的气,此刻化作最尖锐的冷刺,扎在心口,又冷又痛。
猜测被证实了。
曲荷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那个早上,她记得很清楚。
她在被窝揣了个秘密,她终於確认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可同一个早上,他做了什么?
在她醒来前,冷静地处理了那些可能藏著秘密的领带。
他是不是一边扔,一边庆幸半夜热搜撤得及时?
是不是在系上新领带时,觉得她真好骗,说什么都信?
她是挺好骗的,傻透了。
他半夜出门,说想抽菸,她信了,甚至还开心他愿意和自己分享秘密。
他早上换新领带,她也以为他只是想换风格,还庆幸终於不再糟心。
他一遍遍说信我,她就真的信了。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拧著,酸酸的,往上直漫到喉咙,涩得发苦。
比哭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