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破在吃前世自己的醋,祁君逸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他盯著她良久,见她笑意促狭,只能幽幽嘆气,拉著她朝外走。
太极殿很大,这一场宫宴的布置,有一小半是露天的。
时不时有烟在天空绽放。
皇城內,君臣同乐。
皇城外,京城百姓们也齐齐走出家门。
盛世太平,平民百姓们也都富足,这样的佳节,自然是热热闹闹,喜庆极了。
两人立在连廊上,身后远远跟著几位宫人。
祁君逸仰头看著明亮皎洁的月亮,突然启唇,“这一天,你们都做了什么?”
姜翎月挽著他的胳膊,想了想,道:“大概是,你趁我醉酒,套了我许多话,然后被我胡乱的一个『嗯,暗自酿了好久的醋吧。”
想到前世那个醋罈子,她没忍住笑,“恆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给你听,你不要自己折腾自己。”
祁君逸:“……”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似乎很蠢。
姜翎月踮著脚尖,仰头亲了亲他的下頜,“我跟陈子泝三世都別无情愫,心里只有你一个,別暗自发恼了。”
“真的是我吗?”
祁君逸扣住她的后腰,將人拥进怀里,唇贴在她耳边,借著酒意,低声道:“你不要混淆了我们两个人。”
姜翎月轻轻嗯了声,“好,不会混淆的。”
在她心里,这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祁君逸本想问,既然如此,你心里的人是我还是他。
可是,他问不出口。
在他的记忆里,他们就没有甜蜜恩爱过。
满是怨懟和冷淡。
爱意分轻重。
她心里即便有他,也一定是排在后面的那个。
祁君逸幽幽嘆气,抱著怀里醉的站不稳的姑娘,上了帝王御輦。
…………
另一边。
谢安寧和女儿一出太极殿,谢婉便跟著几个未出阁的贵女们玩儿去了。
长长宫道上,掛满了各色彩灯。
时不时的,天空燃起烟。
今夜,整个京城都亮如白昼,热闹非凡。
谢安寧早过了爱凑热闹的年纪,自个儿拎了壶酒,寻了个僻静的凉亭坐著,独自观月。
得知姜翎月也有前世记忆,她实在是高兴。
比离开王家那天还要高兴。
没有酒杯,她也不挑剔抬臂,仰著头,逕自对著壶嘴饮了口。
前世,她撑门立户二十余载,奉命奔波於大瀚各地,政绩上佳,后入朝堂,又每每同男子激烈相爭,辩驳到面红耳赤,早不是那循规蹈矩的王夫人。
咕嚕咕嚕饮了口酒,撂下酒壶,就发现旁边不知何时立了个人。
大晚上的,很是嚇人。
谢安寧惊的猛地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