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突兀。
太突兀!
骤然而起的窒息感汹涌而来,王少甫只觉得心口似被一只大掌狠狠捏住,根本不敢让去细想,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紧紧抱著她,身体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僵硬。
都是聪明人。
空气中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很死寂。
面前男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有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证明他究竟有多紧张。
他像个正在等待审判的囚徒,
不安极了。
谢安寧有些鼻酸。
她的手掌,顺著他心口攀爬,勾住他的脖颈,將自己的脸贴了过去,蹭了蹭他的,轻声道:“我答应,只要你活著一天,我就不会不要你。”
若他依旧跟前世一样三十余岁就早逝,她还是做不到隨他而去。
所以,他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这是承诺。
一直提著的心,缓缓落下。
王少甫轻轻笑了笑,道了声,“好。”
…………
不知昨晚王大公子对他爹娘说了什么,第二日,接连消停好些天的王老夫人又派人来请谢安寧过去侍疾。
谢安寧理也不理,直接置若罔闻。
她正忙著清点他们这房的財务,好早早搬出去,哪里有功夫去应对这个老虔婆。
前世,自王家败落后,她跟这位前婆婆就彻底没了来往。
三世为人,她同王家的恩恩怨怨早就扯不清了,王家害她一命,但两世都没有好下场。
今生,王少甫一旦跟她回谢家,王家还是註定败落。
有一点,王老爷子说的確实没错。
娶她进门,算是王家家门不幸。
那厢,王老夫人见自己孝道压人,都指使不动长媳,直接就气了个仰倒。
她自持身份,不愿亲自去大房院落,便遣人在前院候著,等长子回府,就將人请过来。
让儿子去管束自己的夫人。
於是,王少甫下值回来,等著他的又是一桩婆媳官司。
来请他正是曾被他下令剥皮削骨的李妈妈。
他没有要往主院去的意思,只简单问了几句。
得知事情原委后,眉宇闪过不耐,“去回稟老夫人,让她无事不如出府寻自己老姐妹说说话,別只惦记如何给媳妇立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