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犹豫没有持续很久,很快,老天就帮他做出了决定。
被他拥在怀里的姜翎月,原本还只觉得腰酸腿疼,浑身不舒服。
被他抱住后,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沉木香,却觉得头晕脑胀,直犯噁心。
只当自己是累的狠了,姜翎月强忍著將他推开了些,“我真的难受,叫人备水,我想沐浴歇息了。”
哪怕带著新妇妆,也能看出她脸色难看的嚇人。
祁君逸蹙著眉想抱著她躺下。
又一次靠近的气息,姜翎月皱著鼻子往后缩,“你离我远点!”
丝毫不掩饰的嫌弃,叫祁君逸浑身一僵,掀眸看向她。
姜翎月顾不上理他。
她难受的很,捂著鼻子忍了忍,没忍住,趴在床头乾呕。
见状,祁君逸大惊失色,叠声唤太医。
一把抱著她捞进怀里:“你吃了什么?”
不!
不止是吃的。
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头上插的,衣裳上染的香料…
甚至身边人衣料上有没有沾染些什么。
他素来小心,方方面面都防范得当。
但今日不同,今日成婚,人多眼杂,力有不逮是有可能的。
还有酒。
刚刚喝的酒,她说烧喉。
酒是不是有问题。
祁君逸心神大乱,抱著怀里人的手都不自觉发抖。
房门被推开,几位御医被刘榕领著进来。
御龙卫首领谢默,和副首领沈从文跪倒在地隨时等著请罪。
谁也不敢看皇帝张慌失措的模样。
被抱了个满怀的姜翎月,好不容易从噁心中缓口气,就见这么大的阵仗,却什么也顾不上。
她被帝王的失態惊著了。
急忙去捧他的脸,“我没事的,没有中毒,身体也好著呢,我应该是有孕了。”
虽然时隔一世,记忆过於久远。
但十月怀胎的记忆还是深刻的。
她前世怀孕时,也是嗅不得怪味。
算算日子,癸水也延迟了几天。
只不过,她癸水素来不准,所以没当回事。
现在想来,八九不离十了。
而祁君逸听见她的话,面色呆了一呆。
很快反应过来,握著她的腕子,喊了御医过来诊脉。
老御医颤颤巍巍的伸出手。
滑脉是最容易诊断的脉象之一,不过姜翎月有孕时日尚短,还有帝王那双沉冷的眸子死死盯著,老御医愣是诊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才跪倒在地。
“陛下大喜,娘娘的確有孕了。”
鬚髮皆白的老御医,叠声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