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寧有些发愣。
愣愣盯了他一会儿,而后,微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將马鞭隨手一丟,转身就走。
王少甫下意识接住她丟过来的鞭子,见她离开,追了上去。
“你现在就要去找他?”
就这么一刻也等不及?
谢安寧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
王少甫愈感酸涩,“今晚还回来吗?”
这会儿,日暮四合,眼看天就要黑了。
她出去找石原卿,还回来吗?
“……”谢安寧默然无语。
生生被他气笑了,猛地停下脚步,歪著头看他,道:“你不適合这副卑微忍让的神態,別装模作样了。”
王少甫垂著眼,闷声道,“我说的是认真的。”
当然。
他的確说的都是认真的。
至少这一刻是这样。
但如果她真的欢天喜地去问石原卿,而石原卿也同意了。
两人真的共侍一妻,……他能容忍石原卿存在多久?
她可还没忘记,前世他身子还好时,对石原卿的存在有多疯魔。
甚至后面他几番吐血,时日无多,谢安寧都怀疑他可能动过將她一併带走,陪著他去死的心思。
只是最后,他终究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默许石原卿存在,大概也是不忍她孤独终老,无人陪伴。
那是他时日无多,且理智尚存时做下的选择。
而这会儿,他还好端端的活著,怎么会允许其他人在她身边碍眼。
想到前世那段时间,两人都住在家里的鸡飞狗跳……
谢安寧唇角抽搐了下,“算了,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
她还想多活几年,实在不想再日日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头疼欲裂。
也不想再大喜大悲。
她甚至怀疑自己前世才活到五十一,大概就是在王家忍气吞声太久,又几番大喜大悲,伤了根基元气。
不然,她自幼尚武,弓马骑射样样都行的身子骨,就该活到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