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多了一套折叠好的厚衣服。
刘妈妈进来过。
被子是软的,热的,我翻了个身,浑浑噩噩地望向窗边。
我将被子伸出手,指着窗口的光亮写字。
写我的名字,李青霜。
……
天大亮。
我用冷水洗漱好时,刘妈妈正端着热水进来。
她嘴角漾起苦涩的笑,说话的调子忽上忽下。
“老爷说你昨天受了惊吓,今日若是不想去学校,他帮你请假。”
我摇摇头,冷静的眸子淡然无波。
“没事。”
我与她擦肩而过,未作停留。
她对我隐瞒的是不止一桩两件,而是许许多多,可她从未解释过。
有了裂痕的瓷,要如何缝补才能完好如初?
答案尚且未知。
一夜之间,日子重回正轨。
虽然前一日发生的事留下了千万个疑惑,可我已经不关心了。
我安心上课,只是学生说我最近好像凶了些。
大约是吧,可我没察觉。
报纸上依旧挂着楼伟明见义勇为的好消息,气派得不得了。
学校里的老师偶尔也会恭维我几句,关心起他的伤势。
林巧儿郁郁寡欢好几天,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心情。
柳如云选择死亡,而我们选择尊重她。
这场侥幸心思、认真谋划的逃跑计划,无声宣告败北。
楼伟明变着法的买来了新鲜的物件哄人,干巴巴地得了个敷衍的笑容。
张贺年承诺的登门道歉迟迟未来。
提心吊胆等待着的柳如云的死讯也不来。
大哥楼嘉承自上次挑衅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二姐从报纸上得知楼伟明受伤,百忙之中来看了一趟,送了几斤东北人参。
原本要送去老宅的二姨太最终还是回了凤凰公馆。
只是再次回归公馆的她像只被拔了毛的野鸡,蹦哒不起来。
她每日规矩而安静,只有早晚用膳时才会出现在客厅,见到我时也不再出言挑衅,俨然一个慈母形象。
天平失衡,三姨太一夜跋扈了起来,对下人颇为苛责,骂哭了好几个小姑娘。
我和楼家变成了两条平行的线,如果不刻意靠近,外人很难将我和楼家搭上关系。
闲暇之余,我去了一趟码头,看到了美芳的妹妹。
先前我交代傅戎炡家中的越南女仆美芳,让她利用人脉帮我找几个可靠的、美色上乘的女子,以便我后续施展计划。
我要让她们勾引傅戎炡,分散其心神,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