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神气不错,脊背挺直,两眼有神,直勾勾往我身后瞥。
餐厅露出一个角,桌上还摆着碗碟。
“等久了吧,怎么不先吃?”
“喵——喵——”
馋猫跟在他腿边,伸着爪子去够。
他说久等,我心虚。
“不久,你呢,家里的事处理完了?”
他将食盒递给迎过来的陈管家,俯身抱起灰扑扑的猫,“嗯,人已经葬了。”
含着笑意的俊颜透出一抹难为情。
“他们在酒楼摆了席面,小小的开了五六桌,我不愿意吃,所以先回来了。
腊肘子和酸萝卜是在一家四川饭店买的,手艺正宗,你应该会喜欢。”
我喜辣,但刘妈妈为我身子着想,一直忌着油辣之食。
刚搬来的那几日,傅戎焕看我总是细嚼慢咽,安安静静吃下一碗寡淡清汤,还以为楼家刻薄待我。
他瞒着我,偷偷撸起袖子要去楼家问清楚,好在刘妈妈眼尖拦下他,说了真相。
我少时在外,饥饱不定,胃折腾出了毛病,在家时吃得细腻、讲究是为了滋养。
傅戎焕看我吃得“可怜”,时不时也会破例为我开小灶,但他有规矩,不能叫我多吃。
“喵——”
白猫忽然一声嘶吼,将他逗笑。
“跟个孩子似的,受了委屈就叫大声。”
我晃晃脑袋,木了半晌来反应过来。
他刚才说人已经葬了?
当日死当日便下葬,为何如此匆忙?
我有种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的错觉,悻悻道,“去净手,先吃饭吧,菜刚热。”
“好,一起吃,我也正饿着呢。”
猫团子适时又喵呜两声,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我们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隐了秘密。
……
“盛明远洋”经营渐入佳境,拿了几个山东来的单子。
大家渐渐忘了那个叫山野的日本人,且还是不知那日在楼下的一连串古怪行为。
我旁敲侧击,叫林巧儿多关注楼家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