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哭又笑,我短促地笑了声。
“嗯,走不了了,我,认命了。”
我花掉了能求傅戎炡唯一的一次机会,而他也以为已经将我送上了去往英国的轮船。
她粗粗地啄了一口冷掉的白毫乌龙,眼神有些委屈。
“这么说的话,他跟你撇清关系了。”
我伸手按了按胸口,觉得那儿空落落的。
“嗯,我们没关系了。”
她心疼地苦笑,伸起胳膊搭在我单薄的背上,将我搂到怀里。
饿了这些日子,我确实清瘦了不少。
现在斜斜靠在她怀里,不动亦不笑,就好似一只被风吹雨打后即将凋零的玫瑰,被一簇绿浓浓的叶子庇护着。
是啊,林巧儿说对了。
我与傅戎炡撇清关系了。
以后生死有命,是我的造化了。
我该高兴的,可我高兴不起来。
林巧儿拨开我浓密的长发,替我挂上一只粉钻耳坠。
“不怕,没了他,以后我护着你。”
我虚虚回抱着她,求一点心安。
……
楼伟明走后,楼家六神无主,下人们更是整日惶惶,私下嘀咕。
我知道自己不宜出门,所以一连几日都闷在屋里养伤。
二姨太张牙舞爪来咒过我一回,三姨太假意劝和,最后还说了句让我好自为之,不要再给楼家惹麻烦。
刘妈妈听不下去,替我回应。
长辈消停了,大哥和二姐又来落井下石。
两人可以出入凤凰公馆,所以每次从外头回来都会带回几份报纸,故意甩给我叫我看。
报纸上消息的乱糟糟的,与楼家相关的却无一不是坏消息。
连看了几日的报纸后,我终于知道格雷到底给了楼伟明什么好处。
“狼心狗肺,果然是养不熟的野狗,难怪哦,难怪!”
楼嘉承阴阳怪气,我不明所以。
“三妹,你该收敛一些,楼家因为你遭了不少罪了,爸原本指望着格雷当女婿来填这几万的空子,可你这么一闹,楼家的腌臜老底都被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