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狠,竟然要自尽。
不过,这“死”多少有点表演的成分。
被关五年,早不死晚不死,偏要赶在这时候做这场戏。
傅戎炡三两下打了死结,将她重重推在木**。
“这么着急死?城隍爷在人间敲锣打鼓,你还想装好人拿张号一死了之?”
他言语讥讽,可刘芳却真真被唬住了。
她双眸一震,像看见勾魂的黑白无常似的。
我轻轻走近了一步,将手搭在傅戎炡肩头,让他别生气。
傅戎炡颔首起身,“放心,我不会亲自动手。”
亲自?
我以为从他强装的淡然从容和慌张施救的神态中来看,他暂时是不愿意这个女人死的。
猜错了?
可,他为何要把我叫过来?
如果单是为了告诉我“刘妈妈”有两个,也无须这么大费周折,他说了我也就信了。
还是说,傅戎炡要用我身边的“刘妈妈”做把柄,给她监狱里姐姐一点儿威胁、警告,又或是想让我从她嘴里探听点儿什么消息?
目的未知。
被捆绑好的刘芳不愿意呼吸,硬生生将一张白脸憋成了黑紫的猪肝色。
傅戎炡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手上拎着一张帕子擦拭手上的脏污。
高大的影子覆在刘芳脸上,她又嗯嗯啊啊开始挣扎了,像是要把身上的毯子给蹬开。
我下意识觉得毯子里头藏了东西,便想上前看看。
傅戎炡用目光呵止我,语气森然。
“你现在寻死,刘蓉也不会有好下场。”
冷语一出,刘芳安静了。
她蓄满泪水的眼睛里杀气全消,取而代之的是哀求。
这一幕变化太快,看得我神思恍惚。
片刻后,她破损的嘴角里溢出了大片鲜血,滴了一地。
“哒——哒——”
小警察拎着火盆过来,脸上谄媚的笑意忽然刹车。
“咚——”
他失手一滑,火盆重重落在地上,窜起了几个崩裂的火星子。
慌乱下,他又弯腰摆弄,将火盆放在我和傅戎炡旁边。
旺盛的炭火很快将周遭的湿冷暖热。
小警察凑着脑袋看傅戎炡擦手,一副火急火燎的担忧样。
“二爷,这是怎么了?她咬你了,惊吓到夫人了?”
傅戎炡面若沉河,我后知后觉我鼻翼覆汗,衣衫略乱。
小警察咧着嘴角,眼观鼻鼻观心,迅速做出应对之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白光一闪。
他从腰后摸出了一把尖刀,毫无顿歇地朝刘芳手腕上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