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一声充满了疯狂的嘶吼,在五行大阵内部轰然炸响。
被陈斐以雷霆手段困入阵中的魔修廉黎川,在阵法降临的瞬间,便清晰地感知到了周围那令人窒息的磅礴力量与完美无缺的循环壁垒。
作为。。。
夜深了,雪又落了下来。
这一次的雪比往年都来得早,也来得静。没有风,也没有雷,只是无声地飘着,像无数细碎的记忆从天而降,覆盖住人间的脚印与伤痕。小屋外的听坛早已被积雪掩去轮廓,唯有那面插入土中的空白镜片仍微微反光,仿佛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少女坐在炉边,手中轻轻摇着婴儿。孩子已能咿呀学语,偶尔会含糊地喊出“姐姐”两个字,虽不知其意,却让人心头一暖。她低头看着他红润的小脸,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珍贵的声音,不是惊天动地的宣言,也不是万人齐诵的誓言,而是这样一声稚嫩、无邪的呼唤。
哑女在旁研磨草药,盲童则抱着导犬靠在墙角打盹。火光照亮他们安详的脸庞,一切似乎终于归于平静。
可就在子时将至之际,那枚悬于腰间的锈铃??如今已褪尽铁锈,显露出九瓣鎏金莲纹的真容??竟再次轻颤起来。
不是来自远方。
是自她体内响起。
她心头一凛,指尖抚上铃身,只觉一股温热如血流般顺着经脉蔓延开来。这不是求救,也不是警告,而是一种……召唤。
她闭目凝神,心念沉入识海深处。
刹那间,天地翻转。
**她看见了一座城。**
一座沉在地底的城。
它不在任何地图之上,也不曾见于史册记载。整座城市由黑曜石砌成,街道呈螺旋状向中心坍缩,仿佛一只巨大的耳蜗静静卧于岩层之间。城墙上刻满古老符文,每一个都像是被千万人用牙齿咬出来的,带着血与痛的印记。
而在城市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口钟。
那不是普通的钟。
它通体漆黑,表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都在无声呐喊,却又永远发不出声音。钟顶盘绕着一条锁链,直通地面,穿过层层山脉、河流、城镇,最终连接到皇宫最深处的一根铜柱上。
钟未响。
但整个地下城都在颤抖。
因为她听见了??
>“他们在造‘终寂之音’。”
这不是通过贝壳传递的信息,也不是来自某位幸存者的呼救。这句话直接钻进她的脑海,如同有人贴着她的耳朵低语。语气苍老、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真实。
她猛地睁开眼,冷汗涔涔。
“怎么了?”哑女迅速写下问话,眼神警觉。
少女摇头,却无法平复心跳。她知道刚才所见并非幻象。那是“语感”的极致体现??当倾听者真正与天下言语共鸣时,便能感知那些尚未出口、却被集体压抑的真相。
她起身走到院中,仰望星空。今夜无月,唯有点点寒星如钉,钉在漆黑天幕之上。她取出锈铃,轻声问道:“是谁在说话?”
铃不答。
但她明白,答案藏在那座地下城里。
翌日清晨,她召集众人。
“我要去一个地方。”她说,“那里有一口钟,一旦敲响,所有人的嘴都会变成装饰品,所有的心声都将化为尘埃。”
盲童脸色骤变,手指急促比划:**“黑塔残党最后的计划??以万民沉默为祭,唤醒‘静默本源’,重塑秩序。”**
哑女脸色发白,提笔疾书:**“他们想让世界回到‘无人敢言’的时代。”**
少女点头:“而那口钟,就是钥匙。”
她顿了顿,望向远方山影:“这次,我不再只是倾听。我要亲手毁掉它。”
三日后,队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