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我,我抱他进去。”
屋内三个孩子睡得横七竖八的。
顾小果一一摆正,给阳阳腾了个位置。
拉好蚊帐,顾小果才蹑手蹑脚的出去。
门外,花婶往里张望了一会,便收回了视线。
“阳阳今晚就在你家睡了,我明儿个早起给他爹打电话去。”
五点半起床,六点多就能到镇上了。
“你去太早,邮局也不开门啊。”
“没事,早点去排队。”
儿行千里母担忧。
别人都只看到她儿子儿媳寄钱寄东西回来,却看不到她那颗日思夜想的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门外就传来了郑秀娟的声音。
顾小果开门。
郑秀娟带着两个高大的男人悄悄进屋。
“后山有人,我只能把人带家里来了。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男人,高五华。这是我表叔,姓梁。”
郑秀娟熟练地进厨房倒水。
“表叔,喝点水,辛苦你大半夜的跑一趟了。”
“甭客气,我一会还要赶夜路,咱就直接开始吧。”
男人打开蛇皮袋,一块块皴黑的野猪肉映入眼帘。
“地道的烟熏肉,用柏树枝加果木冷烟慢熏的,一块二一斤,好吃不贵不用票,你看你们要多少。”
顾小果不懂怎么辨别干货的好坏,求助地看向花婶。
花婶瞧瞧捏了捏她的掌心,又点了点头。
“这里一共多少斤啊?”
“二十斤,原本我带了三十斤的,秀娟要了十斤。”
“那这个要怎么保存?”
这是顾小果最担心的地方。
她所在的年代,到处都是冰箱冰柜冰库,随随便便囤它几千斤肉都没问题。
但这里不是。
想吃点冰镇可口的东西,还要提前一天吊在井里。
全大队就一口公用水井。
像顾小果花婶这种离水井远的人家,都是直接去河边挑的水。
更别说靠水井保鲜了。
“就挂在通风阴凉处,能放大半个月。”
七八月依旧热浪翻滚。
大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顾小果想了想,要了五斤。
花婶则直接包圆了。
她打算自己留五斤,给儿子儿媳邮十斤。
交易全程不到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