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孩子可以一辈子蒙在鼓里,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这件事情对伯生来说,将成为终身难忘的伤痛。
“既然是要生孩子,为什么早几年临江侯不多纳几房呢?何必用这样的方式?”伯生愤怒地质问道。
白玲夫人还是温柔且惨淡的一笑,无奈地说道:“校尉难道真以为,我们没有试过让侯爷和别的女人行房吗?不仅试了,而且至少有上百个女子。”
这话一出,伯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简直震碎了他的三观。如果白灵夫人说的是真的,那么生不出孩子这件事,问题就是在于。。。。。。
两人沉默了一阵,白灵夫人缓了缓,继续说道:
“侯爷只有我一人为妻,对外别人还可以说是我白玲出生轻贱,糟践了身子和德行。害得暮云家无后,而侯爷则是一个痴情的大冤种。可若是真纳了妾。。。。。。”
“所以坊间传的那些什么,一人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全都是掩人耳目的鬼话罢了。”白玲夫人笑答道。
伯生惊呆了,原来这一对坊间所推崇的,象征爱情的神仙眷侣,居然全是假的。
那些流传已久,被相信爱情的年轻恋人所追捧的故事,都是为了遮掩家丑,而编织的华丽的谎言。
连这样一对爱情的丰碑都是假的,那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到底还有多少名人的典故是真的?
就在这一刻,那个曾经无比憧憬和向往关内,以为这里的文明一定如同书中,故事中那样璀璨耀眼的少年,内心的信仰真正地产生了动摇。
这是他在这一个月中,无数次目睹流民之乱中的屠杀与野蛮,荒诞与**都没有的震撼。他只是以为那些是帝国荣光之下的阴影,毕竟有光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影子。
作为秩序的捍卫者,他相信这一切终究会过去。无论眼前的景象多么残酷,京畿的人民必将再次安居乐业。
可是如今,就如同有人突然告诉他,那所谓的荣光也是假的。谎言之下,真相是如此的不堪。
伯生呆住了,他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般的躺在**,说不出话来。
白玲夫人,并没有发觉伯生此时内心的变化。
她有更加迫切的目的,那就是要尽快取走伯生身体里的东西。于是,她一下子骑在了伯生的身上,随后折下腰,几乎是有些恳求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伯校尉,妾身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伤你分毫。反倒是会感谢你这一夜的恩赐。所以请君也莫要心怀内疚,此夜妾身会心甘情愿地服侍您,敬请好好享受这一刻吧。阁下的人生还长久,就当做了一场梦。如果阁下不想记得这些,妾身也有能让您忘却的法子。无论如何,请君成全妾身和侯爷吧。”
伯生心中好几种激烈的情感冲撞。他慢慢乏力了,神情又逐渐迷糊了起来,已经无力抗拒,只是喃喃地问道: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我师姐选出的,最能令妾身受孕的人。也只有你,能拯救侯爷和妾身。”白玲夫人吻着伯生的脖子说道。靡靡的情欲之下,伯生的手也不由自主地也放在了白玲夫人的腰间,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伤感地喃喃道:
“可我。。。郡主。。。殿下。。。”
白玲夫人同他脸贴着脸,眼望着伯生那张尚且年少、单纯、质朴的面庞。看着他用尽全力的抗争,最终不得不屈从药物引发的欲望,还有他那即将辜负心中所爱之人的无奈和绝望。
白玲不禁被触动了。她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为爱抗争,为情落泪的单纯的自己。
她终于意识到,伯生还只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孩子。
而自己正无比肮脏的,在玷污他的质朴。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行为令人作呕,但是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她也意识到,自己并不能停止。
当此之时,屋舍外,树上的独角仙破茧而出,当它挺着那傲人的犄角,即将钻入早已准备好的树洞的时候。
床帷外,突然传来急促的三声敲击,一个女声低声喊道:
“快走!”